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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您在担心什么？老科林纳斯都这把岁数了，您为什么还在怕他？”

“我怕科林纳斯？”老团长对外甥这么看自己感到不可思议。

但年轻的卡尔.施莱德森被眼前的机会迷住了眼，气急败坏口无遮拦：“您曾经是科林纳斯的手下败将不是吗？这事儿成了您一辈子的阴影。但那是过去，现在不一样了，舅舅，圣骑士已经老了，像所有人一样，圣骑士也会老。到了他这个岁数，不管敏捷度还是力量都早就不比当年，很抱歉我把话说得直白。我也许会输给艾尔缇.阿珀斯特尔，但如果是打科林纳斯.阿珀斯特尔我自认有信心！”

“你有个屁信心，你这个蠢货你什么都不懂！”老团长忍无可忍，把愣头青外甥一拳撂倒在地，“在你们眼里这是什么？是狩猎吗？科林纳斯是什么？一头跑不动了很适合挂在墙上作战利品的老狮子吗？年轻人，你拍拍胸脯问问自己的良心好吗？这场决斗是神意裁决，不是比武大会！这是科林纳斯能为他那可怜的侄子争取正义的唯一方式。而你们这些秃鹫一样的混蛋家伙，满脑子能想到的只有如何啄食受害者的血肉！”

康拉德团长抓着已经不太丰厚的头发，踉踉跄跄在椅子上坐下，他声音悲怆神神叨叨：“艾尔缇那孩子我看着他长大，他还没这张桌子高的时候我亲手教过他挥剑。他是刚刚结束的比武大会冠军，但现在谁还记得他？恐怕只有老科林纳斯，如果科林纳斯不为他讨个说法，就再没有其他人为他伸张正义了。”

大团长说得并不夸张，就算是宗座也不会想得罪皇帝。虽然贵为圣骑，跟皇帝打对头官司实在很不明智。世人多趋炎附势，阿珀斯特尔尽管家世悠远地位崇高，但他们单薄的血脉，凋零的家族树，能留给科林纳斯的声援约等于零。当他只身匹马走向决斗场，沿途世人的目光已然从他第一天随宗座降临时的敬畏艳羡，变成了憎恶和恐惧。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起诉了皇帝的亲儿子，在帝国的中心，就算是教廷领袖也要为世俗皇帝留一份颜面，而科林纳斯如此的不变通，在许多帝国人眼里这无异是对帝国的藐视和背叛。

圣骑士的神裁对手最终被定为五人，其中包括了这届比武大会的亚军黑羊盖伊和皇家卫队长伯内特。这些人中只有最年长的伯内特是不太情愿的参与者，他听着圣骑士的传说长大，对科林纳斯.阿珀斯特尔一向奉若神明。在调查艾尔缇的失踪时也积极予以配合。但他毕竟是皇家卫队长，他唯一宣誓效忠的是皇帝不是圣骑士。而现在他骑马站在科林纳斯的对面，即将与对方搏个你死我活，这事实让他心情沉重。伯内特决定最后作一次尝试，驱马向前走向老圣骑。

他们互相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身重甲的科林纳斯并没有掀起面罩的打算，看来不想交谈。但伯内特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大人，现在还来得急。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向陛下提出中止这次裁决。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都是基督徒。这世界上我最不想与之刀剑相向的骑士就是您！”群ⅡⅢ绫溜九ⅡⅢ九溜

科林纳斯终于也推起了面罩，他琥珀色的眼睛如一潭死水：“如果您不想和我对决，那尽可以离开，换个别的谁好了。”

“科林纳斯，您怎么就是不明白。”

“伯内特队长，艾尔缇是我的孩子。如果您有孩子您应当理解。”

“而玛莱利亲王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是您的主君。再说了，凭什么您就一口咬定是亲王殿下。”

“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我不想再为了这个浪费口舌。”科林纳斯一意孤行重新阖上了面具。

伯内特绝望地看着自己顽固的偶像，最终只能认命掉头。在他转身的瞬间，他隐约听到科林纳斯面具后闷闷的声音：“别把自己的性命浪费在这种不义之事上。”

卫队长突然光火，这未免太瞧不起人。科林纳斯看来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即将与他交手的五个骑士全是帝国的顶尖好手。就算老圣骑单打独斗能胜过他们每一个，但重甲战的高体力消耗注定不能持久，和五个一流骑士打车轮战对任何人而言都是自杀行为，即便是圣骑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