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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天心的占卜究竟是什么原理呢？还未能窥见这世界万分之一的奥妙便要离开，是否觉得遗憾呢？

他踏雪而去，耳边风声呼啸，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雀跃的、低落的、腼腆的、字字泣血的，一声一声都被风裹挟着送来。他忍住回头再看一眼的冲动，走向也许是命定的结局。

才刚靠近，便有种巨大的引力将他扯了过去。学术狗狼狈不堪地被带上半空，被裂缝中橙红色的光围住。那道光里又伸出无数黑色的条带，紧紧缚住他，然后刺破他皮肤，水蛭一样地钻了进去。

那东西没有吸他的血，但他却有种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不知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走了，疼得他控制不住地打颤，咬紧牙关才没痛哼出声。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了他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脏，流出的血被破天门吸走一部分，又落在雪地上一串，如同红梅绽放。

虽然供血不足，但他却格外清醒，仍然保留着意识，只是在渐渐脱离对身体的掌控。那些黑色的带子松开了他，他的意识仍然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身体如同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坠落，摔在雪中。

不知道破天门后会是什么景象。他被那引力牵扯进去，进入一个黑漆漆的天地，他的精神似乎被这黑暗渐渐溶解，最后力气不支，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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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狗再睁眼时，周围黑暗如同潮水般褪去，但却未褪尽，留了个灰蒙蒙的影子，似乎给环境加了个滤镜一般。他发现自己并未离开，似乎还在原地。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空无一人，原来如同天地间一只巨眼的破天门也已经合上，连条细细的缝也看不到。只有大雪仍在下，将众人留在这里的血与泪尽数掩埋了。

在那个瞬间，他好像将这个世界看了一遍。他的神魂游荡在天上，看到隐于山林中的寺庙，看到火山，看到沙漠，看到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看过奇景，也看过生死，最后以为自己最终找到了归宿，却又未能留下。

他心念一动，回了宗门去看看。

他看到五长老坐在房顶上，捏着个仙果发呆；看到撄宁对着空无一人的铸剑台叹息；看到天心一次又一次地占卜问神；看到陆舟如他所说，真的在研究卫星的事情。

他还看到飞白勤勤恳恳地修习，筠奚把他留下的蒸馏设备擦得干干净净，却唯独不见大徒弟。

他想问你们大师兄呢，却压根说不出话，只好苦中作乐地想，声带没了，确实没法发声。也许是自己太讲科学了，不像撄宁。

他在山上转了许久，最后在藏书阁里发现了躲起来的大徒弟。

大徒弟形容枯槁，眼皮红肿地坐在书堆中。学术狗仔细看看，发现那都是自己借过读过的书。大徒弟好像根本看不进心里，翻了几页，又开始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