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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冯登面红耳赤，摆手要推拒，说身旁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却耐不住桑绵起了坏心思，他用了女声，娇滴滴地对着冯登说：“冯郎，一盒润肤膏也不舍得给奴家么！枉我素日在家操劳，为你生儿育女，好没良心！”

冯登脸更红了，在小贩的掩嘴偷笑中，手慌脚乱地买下了润肤膏。

桑绵要它无用，只是逗一下冯登罢了。买了后就扔给了冯登，自个儿东瞧瞧西逛逛。

陈江是水乡，山好水好，市井繁荣。二人玩了两天就回去了。

得偿所愿，桑绵开朗不少。他像是尝到了每日里捉弄冯登的甜头，日日要逗他一番，逗得冯登手脚慌乱，不知道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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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绵好动，总是闲不下来。回了家他吵着要冯登给他讲故事，给他买些市井流传的新话本。

冯登哪会讲故事，他能讲的不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里颠沛流离的黎民和客死他乡的士兵。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承载了一个故事，但冯登不太愿意讲，这些回忆和他炸死脱身的无奈一样，都过去了。

桑绵也不强求，他拿着这些传奇话本要冯登念给他听，有杜撰宫闺朱门的情爱小说，有京城花楼里妓子和恩客的缠绵绯事，还有人妖殊途的虐恋情深。

一日，桑绵听冯登扭扭捏捏读狐女报恩以身相许的话本，颇有兴味，他伏在案前，一双眼灵动狡黠，赤脚勾冯登的小腿，佯装可怜地问他：“你也救了我一命，可我是个男子，不能以身相许，那我要执鞭坠镫吗？”

冯登无奈，躲过桑绵在他小腿上作乱的赤足，拿过岸上的书，继续往下读。桑绵偏不许。冯登躲他就跟，还眨巴着眼睛，笑意盈盈，眉梢眼角皆染春色，不依不饶要冯登回答他。

他没见过冯登这样的男人，硬朗，又温柔，铁汉柔情，勾得他每次都想要招惹一番，再得寸进尺点才好。

冯登避无可避，抓住他裸着的足踝。他的小腿修长白皙，足踝也不过盈盈一握。桑绵是妖，对凡间的礼俗不是太在意，他行为举止，衣着打扮既不端正也不齐整。外袍随意地披在他肩头，他的足踝又被冯登握在手里。

冯登带着少有的严肃语气，他那一身从战场中磨练出的杀伐气此刻淋漓尽现。

他说：“你先回答我桑绵。我虚岁二十又五，从未娶妻生子。为了百姓安宁，又不愿害了人家姑娘而年年蹉跎。如今孑然一身，遇见了你。过去的时间太孤独了，有人牵挂，有人照顾，挺好的。你先回答我桑绵。人不过短短十载，妖却有无尽寿命，你愿意留下来吗？就这几十年。”

桑绵心跳如鼓，他在这样热切的注视下目眩神迷。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冯登的一起，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山上，在这件静谧的木屋，又在天地间一齐跳动。

最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向往，他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