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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俭正在紧张刚才迟星有没有听见,他一提,鱼俭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给自己挖个坑,恼羞成怒道,“你听错了!”
“好吧好吧我听错了。”迟星哄小孩一样,顺着他换了一个话题,“我有个妹妹,嗯……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按照顺序,他妈是小三,这个妹妹的母亲该排小四,“她叫七七,小时候很粘我,会叫我哥哥。”
鱼俭躺在他身旁问:“你叫迟星,她为什么不叫迟月?”
“她的名字来自于‘七月七日长生殿’,”迟星短促地笑一声,略带嘲讽地说:“我父亲自诩唐明皇,她们都是他的杨贵妃,孩子可不就是最好用的注脚。鱼俭,”迟星的神情温柔下来,缓缓道:“我觉得,父母和子女也是要缘分的,要是没有缘分,也强求不来。”
鱼俭听到这里才明白迟星在安慰他,他自小都是保护者的角色,母亲懦弱,奶奶身体不好,好朋友丫丫是个粗心大意的小姑娘,罗小胖是个拎不清又单纯的傻小子,鱼俭从不觉得他们是负担,可拐弯抹角安慰他的迟星又让他忍不住心尖一软,心想,怎么不能早一点认识迟星呢。鱼俭枕着手臂说,“我本来也会有个妹妹的,我妈把妹妹的名字都起好了,她那会特别高兴,天天在我耳边念,后来才知道弄错了,不是妹妹是个弟弟。”
“妹妹很麻烦的。”迟星忍住笑,正经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小鱼弟弟。”
雨声渐歇,他们躺在一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说彼此都不是玩意的父亲,也说学校里奇异的传闻,说细碎的琐事,说没头没尾的故事……说那些少年们都曾经说过的孩子话。
第十九章
暴雨过去小山村的空气更加潮湿,被骄阳蹂躏过后又加上了闷热的特效,像是要攒一回更大的雨,倒是安心放晴些时日。
鱼俭早晚撩猫逗狗,闹得家里不可开交,还总挑拨大白鹅和小羊的关系,院子里都是大鹅啄下来的羊毛,迟星每天被他闹得睡不成午觉,非得等他间隙性想起来自己居然是个准高三生,才能安静写一会作业,迟星便趴在他旁边翻英语报纸。英语报纸很快被他翻完了,他无意间翻到了鱼俭的成绩单,小县城高中发的成绩单非常简单粗暴,所有人的成绩排名都在上面,迟星看过最近几次大考中鱼俭的排名,发现鱼俭同学十分不思进取,常年游走在全校前十名开外。排名看着漂亮,但是县城的教育资源终究比不过大城市,本省分数线又偏高,他的成绩连重点都保不住。
他偏头去看鱼俭,鱼俭的思维也不知道飘到那个时空,一道几何证明题半天也没掰扯明白。迟星拿笔给他添了一条辅助线,一边问:“鱼俭,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
“没啊,到时候看估分吧。”
鱼俭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辅助线写步骤,咬着笔头说:“不过应该不会出省,奶奶年纪大了,我不能离太远。”
不出省,那么很有可能要留省会了。迟星托着下巴看他和线条掰扯,一边想自己的事。
“迟星,你这条辅助线画得不对,证不出来。”
“嗯?”迟星低头要去看,“不会啊,先证全等然后相似,动点轨迹方程就出来了。”鱼俭捂住图形不让他看,笑着说:“真不对。”
“那你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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