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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是栗子。”贺冬冬说，“我对板栗过敏。”

龚辛苦滚元宵的手法是祖传的，馅料也是祖传的，花生碎、白芝麻、松仁、核桃、栗子粉，嚼一口满嘴留香。

贺冬冬很多年没吃过栗子了，尝不出栗子的味道也很正常。

正月十五诊所里挤满了人，感冒发烧、肠胃炎，咳嗽声此起彼伏，贺冬冬坐在靠角落的板凳上挂水，不时隔着衣服挠身体。

龚小秋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不求人”，举到他眼前，“你说哪里痒，我帮你挠。”

贺冬冬脖颈上的红渐渐向脸上攀，摇了头，向她解释，“荨麻疹不能挠，越挠越严重。”

“那你还挠？”

“我忍不住…”

龚小秋知道痒比疼更难忍，可她没想到连贺冬冬这样精密运作的机器也无法破解其中的门道。意识到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大脑也有漏洞，她竟莫名有些兴奋。

“你不能让那条神经终止传递信号吗？”

贺冬冬摇头，“它不听我的。”

“那它听谁的？”

“重点不是搞清楚它听谁的，而是让它不要听。”贺冬冬晃了晃贴胶布的那只手，“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药水流进他身体的速度很慢，龚小秋仰头去看输液器上的滴斗，大概每两秒落下三滴，她仍觉得这速度不够慢。

从固房镇到丘山市的最后一趟客车下午 3 点准时发车，现在刚过 1 点，滴完一整袋药水根本不需要两个钟头。

龚小秋特地跑去问替人扎针的医生，“他身上的疹子还没消掉，一袋药真的够吗？”

医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坐在角落的贺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