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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怀隐松开了匕首,轻轻一推,肩膀上的尸体微微晃了晃,砸进了水里。
颜怀隐从他身上站了起来,静了片刻,待因泡在水里了片刻,就麻了的半边身子微微恢复了知觉,才弯腰去拽河中的尸体。
明月高悬,开得娇艳的荷花池深处,颜怀隐拖着尸体,轻车熟路的往一个方向走去,荡起了一道道涟漪。
他整个人都是湿的,在层层叠叠荷花的掩映下,脸比月色都素白几分,唯脖颈上几道殷红的指印,像闯入黑白墨画中的青绿一样。
若不是身后还拖着一个尸体,倒像是满池潋滟荷花成了精。
颜怀隐在荷花池中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荷花池的尽头。
而尽头处的池水却连着一道狭窄的溪水,弯弯曲曲地流进了不远处一座朱红宫殿之中。
这宫殿在宫中比祥林池还要偏僻,颜怀隐站在外面望去,一丝光亮也无,一看便是许久没有住过人了。
颜怀隐踏进小溪,拖着尸体来到了宫殿的侧门。
小巧的白玉狮子旁,颜怀隐伸手轻轻一推,不怎么显眼的暗门就开了。
他弯腰进了一丝动静也无的小院子。
从他这个方向进来,是整个宫殿的后院。
这么大的宫殿完全废弃是不可能的,可也只仅仅维持着最基本的打扫不让杂草乱长坏了建筑。
后院不大,可颜怀隐拖着尸体入了着深宫中的院子,却是明显地放松了下来,像是紧绷了八年多的魂魄,暂时寻到了休憩之处。
他第一眼没有去检查这院子中是不是有人,而是不可遏制地转头,瞥向了院子角落。
三个石凳围着一个小小的石桌,旁边竖着一个小小的秋千。
好似这人间光阴的长风如何呼啸而过,它们都永远不会被吞噬的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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