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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 中师第二学年（第1页）

第一学年结束后，泸县师范学校放暑假，五明回到泸县德龙铺小学，五明父亲所在的学校也放了假，五明弟弟也从重庆回来了，

当时五明哥哥三明要在泸县兆雅供销社上班，于是五明父亲就带着五明和六明回老家看望亲戚们。

五明父亲的老家在泸县土主公社马脑山下，地名叫大屋基。马脑山就是形状像马头的一座山，此山不高，从山脚下望山顶，也只有100米左右的高度。马脑山山顶有一株硕大的黄葛树，在离山几里远的地方，都能看见黄葛树的树梢。

五明家族的族人主要就聚居在马脑山下，地名叫“大屋基”。兴盛的时候有十多户居民，大多数都是五明家族的人，五明的族人是清朝的时候，从湖北省麻城县孝感乡来到这里的。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在大屋基，也有一、两户其他姓氏人居住，屋基坐落在一个山丘上，南面就是马脑山，五明三叔家的房屋大门就是朝着马脑山的，屋基北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坝子，是村民晾晒、加工农产品的地方，屋基东边有几棵桂圆树，枝繁叶茂，北面就是一片竹林，屋基四周都是农田和旱地，据五明父亲讲，原来还修了宗族的祠堂，现在五明家族大祠堂在重庆江津朱杨溪，家族五福之内的族人，在清明节等大的节日里，都要举行宗族祭祀活动。五明父亲马脑山这一支族人，每年清明节都要在泸县土主马脑山脚下，祭祀应尚等祖先。

大屋基距离泸县土主公社街上有五、六里地，去土主街上有两条路可走，走大路就走泸县立石通往土主街上的公路，这条路是从山上下到土主街上的。这条路要远一些，走小路就要近一点，小路是一条石板路，沿着马脑山的山脚去土主街上。

五明父亲和五明兄弟回土主老家，主要是看望五明祖母，五明还去泸县土主街上看了一个泸县师范的同学，当时好像这个同学是没有在家，所以没有看到。

在土主呆了几天后，五明父亲又带着五明、六明，来到泸县兆雅型家坝，看望五明外婆一家，解放后，五明外婆和五明幺舅住在一个叫坝头村的地方，主屋是一个雕楼，有现在楼房三层那么高，用木头搭的楼层没有住人，只住底层，房间有二、三十个平方米，雕楼旁边盖了一间平房，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旁边还有猪圈。五明外婆和幺舅在五明母亲去世后，给了五明一家不少帮助，幺舅经常到德龙铺来看望五明兄弟。五明外婆家离泸县新溪子古镇只有四、五里路，五明还去新溪子街上，看了一个泸县师范班上的同学。在外婆家玩了几天后，五明父亲又带着五明兄弟，去长江对岸的，五明姨妈家英和王姨爹家看望他们。从五明外婆家到五明姨妈家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走新溪子，从新溪子石板铺的梯路下到长江，再走一段路到渡口，乘渡船过长江，这条路要绕一些，但要安全很多。还有一个比较近一点的路，就是从山上经过一个古寨，走”陡坎子“和”万年磴“直接下到渡口，走这条路非常险峻，路不宽，坡很陡，五明一家走过两次，人走这条路心惊胆战的。渡口的渡船是条木船，当时没有机动船，靠人工划桨，过江的时候，先要往上游划一段距离，船过江时，水流作用会将渡船往下游冲一段距离，这个距离枯水期和丰水期是不一样的，全靠船工凭经验掌握，渡船过江后，河岸边有成片成片的鹅卵石，每次到这里，五明一家都要在河坝头停留好久，会挑选一些喜欢的鹅卵石带回家，这里有很多各种形状、不同颜色、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这是五明一家快乐的时光。五明父亲带着五明兄弟到了姨妈家，看到姨妈苍老好多，头发也白了不少，五明姨妈在五明兄弟失去母亲后，经常来德龙铺学校来看五明兄弟，还给五明兄弟做了好多双布鞋，还做了鞋垫什么的，全是手工做的，还给五明兄弟缝补衣服。在姨妈家玩了两天，五明父亲就带着五明兄弟回到了德龙铺学校。五明兄弟又去三明哥哥工作的地方，看望了三明，他当时在兆雅供销社驻泸县小市采购站工作，工作很忙。看到五明和弟弟六明去看他，也是很高兴的。

1979年8月底，五明就准备去泸县师范学校学习了，9月初，泸县师范学校就开学了，这一学期，泸县师范学校八一级又开设了物理，教物理的老师也是一个年轻的老师，还开了逻辑学，这门学科是语文老师李老师教，政治课开始学政治经济学了，仍然是景忠老师教，他讲的哲学课，使五明了解到了黑格尔的辩证法，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还知道了康德，孟德斯鸠以及儒家，道家的一些思想等等。语文文选开始学习古代文学和古典诗词，古典文学，印象比较深的有庄周的《庖丁解牛》，荀况的《劝学》，还有司马迁《史记》里面的几篇文章，贾谊的《过秦论》，诸葛亮的《出师表》，还有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苏轼的《前赤壁赋》，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等等，学的诗词就太多了，以唐诗宋词为多，喜欢的诗词人有李白，杜甫，王唯、苏轼、辛弃疾等等。数学开始学立体几何了，还是袋生老师教，学起来有点难，五明还当过立体几何科代表。心理学开始教教育心理学了，其它各学科都在向着纵深发展，五明学的知识也在不断增长。经过一年的学习生活，同学之间也熟悉了，对周围的环境也比较了解了，五明和同学们，经常到嘉明镇街上、隆昌县城里，山川机械厂还有离嘉明街上不远的嘉明部队以及界牌山上去玩，去买东西，去看电影，去看美丽的风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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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县嘉明镇，在泸县北部偏西。是泸县的北大门，公元1700年，清朝政府置嘉明镇，以明朝建的“嘉明公馆”得名。1978年的时候，嘉明镇叫嘉明公社，一条从隆昌过来的河从嘉明街边上蜿蜒而过，夏天的时候，汹涌的河水从上游奔流而来，这河叫九曲河，上游是隆昌的古宇湖，遇上古宇湖泄洪时，加明就要被淹，现在看这河水大，这不是泄洪，是前几天下了雨，涨水了。平时它可是温柔宁静的少女，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一座石拱桥架在九曲河上，沟通了泸隆公路，桥是石拱桥，中间一大孔，两肩上各挑两个小孔，是典型的中国石拱桥结构。桥是泸州通往隆昌的必经之路，多少从泸州到隆昌上成都的车都经过此处。过了桥100多米，嘉明到喻寺的公路在此分路，这条路通往喻寺、方洞等地。当时嘉明只有一条街道，五明和同学们寄信、打电话、买东西都要去嘉明街上，泸隆公路上，每天有客车来往泸州和隆昌两地。

当时隆昌县城，是离泸县师范最近的县城，坐泸州到隆昌的客车走20多里路就到了，隆昌县城不大，有一条小河穿城而过，别看距离不是很远，但隆昌这边人们说话的腔调，和泸县这边都有明显的区别。隆昌县有成渝铁路经过，当时五明和同学们去隆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去看火车。因为当时泸州还没有通火车。

山川机械厂，离泸县师范学校不远，就在界牌山的另一边，走泸隆公路有四，五里路，走小路还要近一些。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工厂，听说是一个部属的军工厂，六十年代中期开始建立，当时已经建厂十多年了。工厂规模比较大，职工有几千人，有商店，电影院，运动场等，五明和同学们，经常在嘉明街上租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去山川机械厂玩，去看电影、买东西等等，这个厂里的人大多都是外省来的人，说话基本上都是说普通话。

在离嘉明街上有两里多路的界牌山下，有一个部队营地，有时候星期天晚上要放电影，五明和同学们也会去看电影。

在泸县师范学校内就能看见不远处的界牌山，它逶迤磅礴，绵延几十里，属华蓥山系螺观山部分。最高峰毡帽寨，一株黄角树独立山崖，迎风招展，威风凛凛，傲视周围一切，五明班上还组织全班同学上山，搞了一次登山活动。站在山上，山风阵阵，无比畅快。毡帽稳稳的戴在山峰，名副其实。寨门早已经不复存在，仅有残存石阶守着曾经风风光光的遗址。俯视山下，一望无垠的绿色，把田野所有的一切融化、在一块深绿灵秀的屏幕上。几条普白色乡村路，好像绿锦上的飘带，打了几个结，要么在村庄前后飘动，村庄像一朵朵花，开在广漠的平坝上，展现出人间温馨的烟火味。要么在小山坡上缠绕，温柔的缓缓上下，向高山上的人们显示着山下的温馨与和谐。看山下的田埂道路像画家的笔，勾勒出一幅幅图画，像纺锤、像太极图、像连绵起伏的波浪，自然的造化，鬼斧神工，天造地设，美不胜收。

有时候五明也要在泸县师范学校内到处走走看看，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星期天，五明踩着透过树梢斜射下来的光斑，漫步在泸县师范校园内，甚是惬意。来到教室外的池塘边，池边的桔子树慵懒地伸展着枝条，累累果子压弯了树枝。荷叶圆圆，荷叶田田，荷叶绿绿。清风徐来，荷叶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臂爱抚过，泛起一层柔柔的绿波，徐徐的，从一端到另一端，轻轻起伏，连绵不断。那绿波只是无声无息的轻轻摇曳。似一段深情的绿韵，像一首无言的情歌，是只有风荷才能奏出的“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雅韵。

荷叶间闪现着朵朵荷花，或含羞待放，或初绽笑脸。绿叶红花交相辉映，蜻蜓在叶上盘旋飞翔，在花蕊上驻足观望。

池塘中的小鱼儿轻轻划过一道水纹，还没有让五明看清楚它们的影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圈一圈的波纹微微荡漾开来，看来鱼儿真不少，五明蹲下身子，坐在靠近水池的石阶上，手脚探入水中，盼望着有一两只鱼儿游过。

走过池塘，沿着操场的石梯路，上几级台阶，便来到了学校的音乐室。青砖砌成的平房，古色古香的，音乐室有十多台脚踏的风琴，这里时常有同学练琴，有的同学弹得不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