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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禧被鄂伦岱吓的不轻,没到点儿就把奉命来陪他玩的几个家伙赶回皇宫复命。他现在看见鄂伦岱就想到菜市口,看到菜市口就想到木桩子上挂了一排血渍呼啦死不瞑目的脑袋。
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小阿哥看着外面的阳光欲哭无泪,有阳光也挡不住他觉得四周阴森森的到处都是鬼。鄂伦岱那家伙怎么想的,怎么会和小孩子说刑场的事情,还描绘的那么真实,那家伙真的不是他们家三哥派来打消他出游计划的说客吗?
如果是真的,他承认那家伙来这一趟很有用,他真的不想出去玩了呜呜呜呜呜呜。
钱满多目送几位御前侍卫走远,回过神看到他们家小主子在椅子里缩成一团,大概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打断佟佳侍卫的话,“主子,外面天气不错,要不您去院子里坐坐?”
“不用,小爷一点都不害怕。”隆小禧捏着拳头从椅子上跳下来,嘴上说着不用,脚下却是一刻不停的往外走。
他隆小禧的人生信条,不管心里怂成什么样,表现出来的都得是老子天下第一厉害。只要走路的姿势足够嚣张,路上绝对没人敢招惹他。
钱满多无奈的跟在主子身后,知道小主子是强装不在意也没戳破。在主子爷身边当差要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看出来主子在瞎扯也得当没看见。
尤其他们家小主子脸皮薄,吃软不吃硬,这个年纪的小娃娃干什么都得哄着来,看透不说透对他们都好。
七阿哥脚步匆匆穿过回廊,走小门去看太医们在干什么。他院子里的人不够多,太医们这里人多阳气盛,妖魔鬼怪肯定不敢靠近。
院子里的大树底下,小祁太医正拿着扇子扇火熬药,看到隆禧从角门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隆禧看到他在熬药歪了歪脑袋,让钱满多给他找个小板凳在旁边坐下,“平时熬药的都是那些医生吗?小祁太医怎么自己熬上了?”
这个医生和后世的医生不一样,太医院内部等级分明,每一级都有不同的称呼,和后世主治医师、主任医师之类的职称差不多。
太医院有院使一人,是太医院的顶头老大。院使之下是左右院判,之下是有十到十五位御医,然后是十到三十个吏目。这些是有品级的,医官统称太医。
再后面还有几十个医士、医员、医生,比如说切造医生,就是负责药物的炮炙调制。这些医官品级不定,是太医院中数量最多的医官,平时抓药、煎药之类的活儿都是他们干。
祁嘉钊眼神飘忽,不好意思说实话,于是半真半假的回道,“臣明日就要去乡下庄子里试药,正好亲自熬今日的药,顺便给阿哥爷辞行。”
他这么大了还要被父兄关起门来教训实在太丢脸,阿哥爷只是心血来潮问一句,只要他话题转移的快,阿哥爷就不会记得刚才想问的是什么,“臣昨日和诸位太医商量过了,他们都觉得想法子减弱痘苗的毒性才是正道,臣倒是不那么觉得,所以要去的地方有些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隆小禧皱了皱眉,“怎么听着跟被发配了一样,小祁太医你没犯错被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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