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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阮,你好呀。”
阮祎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有外人在,阮恕不好对他发作。
正想着,阮恕却已经开始撸袖子。
“阮祎,走之前,咱们怎么商量的?你说你待在家里练练琴不好吗?也不见你往你哥哥姐姐家里去,只知道在外面乱窜,像什么样子?我出去一趟,回来你直接就躺进医院里去了。你说你这大学上的,心都野了!”
阮祎别过脸,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阮恕心里当然不满,还要开口,驾驶座上的人却出言阻拦道:“咱们说好的呀,你好好地跟人沟通。”
阮恕轻易不会向他低头的。读中学时,阮祎一度觉得自己只不过是阮恕的一个私有物。在某些事上,阮恕对他的控制远超于他自身。
果然,阮恕的退让仅仅是保持沉默。
车里安静下来,阮祎倚着靠背假寐。
他何尝不想与阮恕倾诉?他知道阮恕疼爱他,他同样敬爱阮恕。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做个哑巴。
黎阿姨开车很稳,这车慢悠悠地往前去,偶尔有轻微的颠簸,阮祎险些要被哄睡了。
听到阮恕在那边试探地,带些赌气地问他:“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一两滴泪倏忽从阮祎的眼角滑落下来,那泪落得很快,又很安静。
阮祎想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回应妈妈。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好大的雨。”
收假了,阮祎回到学校上课。他病了一场,同学舍友都更加照顾他。
他走哪儿都带着他的小屁垫。教授调侃他,他就跟人耍宝,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