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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云已经被骂到麻木了,他只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课本,静静做题。
从高中入学以来,他的成绩没有下过年级前十,学习是少数能让他忘记眼前痛苦的事情。
晚上十二点,刑云还想再读一会,可他的头却隐隐作痛。
不得已,他只能上床睡觉。
然而才刚上床,他便疼得轻声一叫。
今天的伤都落在背上,有几下甚至把先前刚好的伤又给打裂了,刚才他换睡衣时,衣服上都带着血。
他无法躺下,只能侧躺着,然而他浑身做痛,辗转反侧,在床上翻了快一小时,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他爬了起来,又回到书桌前去,摊开书便开始做数学题。
做题吧,做题就不疼了。
……然而真的太疼了。
眼前的数字逐渐模糊,刑云颤抖的手再写不下字,他趴倒在桌上,粗喘着气。
……太疼了。依照经验,他知道自己没有骨折,但还是太疼了,而且他浑身发热,头重得他只能趴着。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刑云趴在桌上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禁幻想有一个平行世界存在,而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不必承受这样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使得刑云在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梦里,他幻想中的平行世界出现了。
那个世界,妈妈没有和会家暴的父亲生下他,妈妈找了个真正相爱的人结婚,生下了他。
他们不需要住在大别墅里,住在大学的家属院里就够了。
他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上下学,不必押送犯人一般,时间一到,便被父亲或司机接送,不许在外多逗留一刻。
他不必被殴打,不必被威吓,不必被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