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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又似乎——太柔弱了些,不见风骨。”
柳沉疏迟疑了片刻,再一次提笔划去一个,继续转向下一个。
“咦?这个……”
“谐音不雅。”柳沉疏还没说完,便忽然有一只手自一侧伸来,接过她手中的笔,稳稳当当地在纸上又划去了一个名字。
柳沉疏回头,就见无情不知什么时候已推着轮椅到了她的身旁——她自怀孕后身子越来越重,警觉性也难免有些减弱,再加上先前又太过专心,一时间竟是不曾察觉。
柳沉疏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倾过身去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忍不住轻声道:
“你说——我怀孕之后是不是变笨了?读了这么多书,竟连一个妥帖的名字也起不出来。”
柳沉疏素来自负,本来是绝不可能说出自己“变笨了”这样的话来的——无情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半是好笑半是无奈:
“是。”
柳沉疏一瞬间睁大了一双凤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你也起不出来——我若是变笨了,那你也不遑多让!”
无情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我也一样。”
——他们都是童年不幸的人,所以如今他们有了孩子,决不能再让他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所以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也想要给他最好的。想得太多、顾虑太多,却反而有些迟疑、难下决断。
他们是都变笨了——他们本来都不是这样瞻前顾后、迟疑不定的人,他们一向都果决、缜密。不过没有关系,或许为人父母本来就都是这样的心情,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也可以慢慢地……学着做一对合格的父母。
……
日子就在柳沉疏划去的一个又一个名字、一张又一张宣纸中不紧不慢地一点一点过去。汴京城今年的夏日似乎比以往都要来得炎热,即便是无情这样因为体弱而常年体温微凉的人,此时此刻额头竟也早已覆上了一层薄汗——在刑部内的无情放下卷宗,喝了口茶,伸手取了一旁的扇子扇了扇。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似是总有些心神不宁,连卷宗竟是都有些看不下去。哪怕是天气再热——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
无情微微皱了皱眉,莫名地有些失神。
“公子!公子!”无情正出神间,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随着拔足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自门外传来——无情只觉心头莫名一跳,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已然是自门口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