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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疏摸着鼻子讪笑了一声,飞快地将酒坛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一片温柔的笑意,眼底甚至还带着隐隐的讨好之色:
“我的伤本就不重,如今已经不碍事了。我就喝一坛——绝不会影响伤势的。”
柳沉疏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一根食指,强调着自己喝得并不多。
无情视线微转,落到那个她用身体去挡却仍还是不能完全挡住的酒坛,没有说话。
柳沉疏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心知自己理亏,也不免有些心虚,想了想后难得地做出了让步,软声道:“半坛——我只喝半坛总行了吧?”
无情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一壶——就一壶?”柳沉疏狠狠心,又让了一步,伸手抓着无情的衣袖晃了晃,轻声喊,“崖余,崖余……”
地窖虽是点了灯,但光线仍有些昏暗,却显得柳沉疏的肤色越发白皙柔和。扯着衣袖的动作和她轻软声音听起来几乎就像是在撒娇一般——无情心头一荡,却是猛然间回过了神来,摇头的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安心养伤,待你痊愈之后,我陪你喝。”
柳沉疏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一双凤眼微微眯起:“当真不行?”
无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答案已不言而喻。
柳沉疏随手掸了掸衣摆,拎着酒坛站起了身来,扬了扬眉:“若我今日一定要喝呢?”
——柳沉疏素来任性惯了,性子一向古怪得很,这会儿脾气被酒瘾勾得一同见长,终于是忍不住发作了。
无情伸手——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颗铁莲子。
柳沉疏凤眼微挑,拎起酒坛仰头欲倒——一点寒芒自无情手中疾射而出,柳沉疏旋身欲避,那铁莲子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打了个弯、绕过她再一次直射她手中的酒坛。
柳沉疏抬手提笔将那枚铁莲子打落,而后放下酒坛将它再一次密封好,回过头来定定地和无情对视了一会儿,冷哼一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