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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敛尽力维持着自尊和冷漠,摘了眼镜片,那双温和的眼睛锋芒毕露,他凝视着李舒雪,鞭痕的伤痛感随着床上的男人和女人愈发高亢的热情逐渐加深。
等李舒雪愿意跟他领证的这半年,他没有着急自己的计划,每日耐心对她,他们一同抚养李文高,像任何温馨的一家叁口,夫妻彼此支撑着过日子,为一家人的将来谋出路。他不否认自己享受这样的生活,也从来没有不喜欢过李舒雪。如果李文高一出生就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他永远不会因为窘迫离开李舒雪,如果李舒雪没有屈为富人的情妇,他永远不会再来招惹她,如果……
他跪地,笑出声来,肩膀抽动。
他和李舒雪这样的人,怎么玩得过像陆正衍那样的人。那几十天的隐姓埋名和东躲西藏让他像老鼠一样在这座城市最肮脏的地方窜过,感谢他低微的出身,他迅速适应了,走过很多陆正衍这种人这辈子也不屑踏足的地方,结识了那么多和他一样,努力读书努力融入社会只是为了挣一口饭吃,也要被命运或者人为一脚踢翻饭碗的平凡人。
床上交合的男女还在舒适地叹慰,难耐地喘息,钟敛撑着膝盖艰难站起身,摇摇晃晃挪步到床边,陆正衍的阴茎插在李舒雪的逼里,脏得要命,他恶心得要命,视线开始模糊,疼痛感让他流了满身的汗,廉价的新郎衬衣之上都是汗水干涸过后留下的盐渍,在被泥巴弄得肮脏的布料上显现。
李舒雪的脸颊像夏季的荷花,早晨的新娘装扮已经被人糟蹋了个彻底,她丧失了理智,夹着男人热情的性器仰身吟叫。
陆正衍偏过头,分给床边站着的狗一丝目光,傲然睥睨。
钟敛酸疼的手臂撑在床头,麻木地甩着头,他见证着陆正衍在数百下凶猛的顶弄过后让李舒雪瘫软失智,陆正衍往后甩头,如雄狮骄傲地抖动毛发,他摁住李舒雪的身体,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令竟令他一时迷失,浑身青筋挣扎要冲出皮肤,他弓起腰,激昂地射精。
度过短暂的不应期,他收敛了姿态,余光带着轻蔑,抽出性器,扯下装着浓精的套子砸在钟敛身上,同性的腥味散了他半身,既是羞辱,又是刻意恶心。陆正衍抬手臂,手背硬挺经络胀起,刚硬的手背狠扇在钟敛脸上。
好响一声打。
“孬种。”他骂。
钟敛晃着身子,后背贴住墙,面目狰狞阴郁,他恶心陆正衍的资本家压迫者姿态,却像大多数人一样,渴求他的钱财和权力。孤注一掷的赌徒拿出他的筹码:“叁百万,她是陆总的。我的命不值叁百万,陆总的欲望值得。”
陆正衍终于等来他亲口的坦白,拽起李舒雪汗湿的身体,掐着她的后脖颈强迫她看她的丈夫。
“你说我犯法,那你的丈夫呢?”
不再需要更多的线索去证明钟敛的欺骗,单单他那一句话,就让李舒雪理解了个明白。她从前不敢怀疑的怀疑在此刻在心口加剧翻滚,其实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推翻钟敛的一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李舒雪闭上眼睛,默声啜泣,为自己曾经寄予的厚望和信任惋惜、不值。
“那些欠条……是假的……?”
钟敛笑她天真:“难道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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