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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要郑磊皱下眉,他就得立刻卷铺盖滚回街头。
狼崽的“患得患失”写在脸上。郑磊要是回来晚了,准能看见他等在门口。
听见脚步声就猛地探头,眼里先是亮一下,随即又暗下去,像怕自己太高兴会惹人生厌。郑磊骂他“站这儿挡路”,他就立刻往旁边挪。
那一刻,郑磊在黑暗里,突然琢磨起自己到底算个什么角色。
收留他的?可看着那崽子啃馒头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不像。
他爹?郑磊嗤笑一声,对着空气骂了句“扯淡”。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哪担得起这个称呼。
想得多了,就烦。郑磊索性懒得琢磨,反正日子就这么过一天是一天,饿不着冻不着,其他的管他娘的。
货仓那边,狼崽还是改不了偷看的毛病。
郑磊扛着货往货车上送,总能瞥见外面墙根的影子。
有时是蹲在树下;有时就那么站着,目光直勾勾地锁在他身上。
“滚回去。”郑磊趁着工友们没注意,冲那边低骂一声,挥挥手。
狼崽就往后缩一缩,却不挪步,等郑磊转回头,那道目光又黏了上来。
郑磊没辙,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半大孩子较劲,只能任由他去,心里却记着,晚上回去得骂两句。
可真到了晚上,看到屋里的景象,那点骂人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第一次发现时,郑磊以为进错了门。
他那间永远堆着脏衣服,空饭盒的出租屋,居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扔在床尾的脏工装,都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凳上。
狼崽就蹲在墙角,手里攥着块破抹布,看到他进来,立刻站起来,看着他,像在等夸奖,又像在怕挨骂。
郑磊满意归满意,心里却打了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