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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雪转头看他:“怎么,后悔了?”
陆听摇头指向边雪的鞋带,做了个口型:“松了。”
边雪一顿,忽然瞥见陆听老旧的助听器,咽了咽说:“这事儿听着的确荒谬,但我是认真的。”
陆听望了下天,抬手摸住脖子:“嗯?”
“我们可以谈谈条件,”边雪清清嗓子,把话说得很慢,好让陆听看清他的嘴型,“我们签订合约,如果我出了意外,名下的资产归你和杨美珍所有。”
陆听的神情有所变化,戴上另一只助听器。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杨美珍,”边雪等他戴上,接着说,“具体内容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你有别的条件,可以跟我再提。”
陆听的手撑在门框上,他比边雪高大半个头,于是垂眸看他。因为耳朵的缘故,他看人的表情专注,眉毛微微拧起,显得神色冷硬,带点儿匪气。
边雪坦坦荡荡任由他看,其实想问一嘴“这样穿不冷吗”,但他不确定陆听能不能听清。
那只耳朵里的世界是无声,还是嘈杂的?
几秒后他停止深想,窥探陆听的世界并不礼貌,甚至高高在上。
“我走了,”边雪最后看他一眼,“如果你反悔了,可以来阿珍副食找我。”
一路走到35号门牌前,边雪才蹲下去系鞋带。
这双帆布鞋的款式做旧,他刚穿回来那天,杨美珍拎着它直摇头,说这啥东西,又破又脏。
碰上赶集的话,就算卖两块钱一双她都不要。
再然后,鞋面儿被刷得干干净净,侧边破开的口子也被缝上了。
“罪魁祸首”杨美珍难得起了个大早:“边雪,那你看店啊,我跟你刘奶奶她们去广场唱歌!”
边雪打着哈欠点头:“知道了,玩得开心。”
小卖部外站着一排奶奶,把杨美珍围在中间。
走了老远,边雪还能听见她说:“今年我不织手套啦,边雪给买了新的,都让他别乱花钱,说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