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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下放知青与邻村孤女09（第2页）

高考前一天，苏念把新做的蓝布褂子熨得平平整整，叠好放在林墨的枕边。褂子领口绣了朵小小的栀子花，是她趁着他看书时，就着煤油灯一针一线绣的，针脚不算细密，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明天穿这个，精神。”她轻声说。

林墨拿起褂子，指尖抚过那朵栀子花，忽然把她往怀里一拉。苏念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苏念，”他低头看着她，声音哑得厉害，“等我考完，咱们就成亲。”

“嗯，不急，等你考完的，好好发挥！”苏念埋在他胸口，轻轻应着。

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层碎银。远处的蛙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屋里的煤油灯，安静地亮着，照着满桌的书本，也照着两个年轻人眼里，对明天的满满期待。

高考当天，天还没亮，苏念就起了灶。锅里煮着红糖鸡蛋，蒸汽氤氲中，她把林墨的准考证、铅笔盒一一摆在桌上，又将那朵栀子花绣得格外显眼的蓝布褂子递给他。

“慢点吃，别烫着。”她看着他几口吞下鸡蛋，递过帕子，“考场在公社中学，路有点远，我借了王婶家的自行车，载你去。”

林墨按住她扶车把的手：“我自己能走，你骑车跟着就行。”他的腿虽已大好，却还是怕她累着。

苏念没争，只把车后座的棉垫垫厚了些：“路上颠，坐稳些。”

晨光熹微时，自行车碾过带露的田埂，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林墨坐在后座，看着苏念被风吹起的发梢，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角。布料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让他莫名安定下来。

公社中学门口早已聚满了人，有背着书包的考生，有拎着干粮的家长，嗡嗡的说话声里全是紧张。苏念帮林墨理了理衣领：“别慌，正常发挥就好，我在外面等你。”

林墨点头，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等我出来。”

考场的门关上时，苏念找了棵老槐树坐下，从布包里掏出针线——她在给林墨绣鞋垫，针脚走得又稳又密。阳光慢慢爬高，落在鞋垫上那对并蒂莲的图案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