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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间他有所收敛,待人以善,并不是因为他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不过是因为不想让那人的牺牲化为乌有罢了。
鸩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也罢,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
鸩站起身来,抱住石像的脸轻轻一吻:“我骗九月说你去了远方,”鸩低声笑笑:“身为父亲却没能以身作则,诚恳待人,真是罪过。”
“所以,快点回来吧。”
“九月她……”鸩微微一顿,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说道:“还有我都很想你。”
若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妙音天本人,他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然而面前的终究是冰冷的雕像,他才得以倾吐心中情愫。
这时长夜已尽,云层中也微微露出了曙色。
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若是九月醒来后没有发现父亲时,怕是又要哭了。
鸩叹了口气,又是一吻落在了冰冷坚硬的双唇上:“明晚我会再来。”
“再会。”
鸩迟疑片刻,还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补上了二字:“夫君。”
鸩转身的刹那,竟有水滴从石像眼中无声滑落。
似是听到了水声,鸩连忙转身查看。
然而在转身的刹那,那水滴已落入了地上,没有半点踪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鸩自嘲地笑笑:彻夜未眠,他大概是过度敏感了。
随后沉闷的声音响起,大殿的门再度合拢。
宛如昨夜疾风骤雨,雨打风吹去,只余满地残红;
宛若大梦一场,梦醒后只余下一片寂寥。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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