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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宜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有一汪水池,她舒舒服服地浸泡在里面,感受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平静祥和。
【…...】
又难受,又享受。
周颂宜倏地睁眼,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黏在额间,她想要翻身,却发现动弹不得,待彻底清醒,才意识到自己正完全被谢行绎禁锢在怀里。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后背,什么楚河汉界,他们甚至紧紧相贴。周颂宜下意识想将谢行绎推开,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尤其喜欢这样的被紧紧拥住的感觉。
就像喜欢真丝睡裙,喜欢让被子包裹全身那样,而谢行绎远比那些物件要更加滚烫。
小心翼翼地将夹在他小腿间的脚抽走,但只是轻轻一动,身后的男人就已经警觉地睁眼。他稍稍用力,又将人扯回怀里,嗓音沙哑,似是还未睡醒:“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好亮了一瞬,周颂宜捕捉到时间,又推了推谢行绎:“谢行绎,快九点了,你该起床了。”
他素来有每日早晨起来健身的习惯。
开口才察觉到喉间的不适,疼痛从喉咙眼冒出,周颂宜难受地清了清嗓子。
她不舒服。
像有磨砂质地软布蹭过心口,谢行绎瞬间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眼睛盯着她锁骨处那一片片粉色印花,询问:“要不要喝水。”
环顾四周,床头柜的角落挂着她破布一样的睡裙。整间房像是刚经历过战火,床头灯倒在地上,黑色电线像藤蔓,从床边蔓延至不远处的领带边,手表,口袋巾,滚落在地上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