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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粮还是摇头:“哎呀。小粮不善赌,不善赌。”
在旁站桩的燕偈听得毛骨悚然,不禁扬手打断道:“元公子,在下冷剑山庄燕偈,方才听说,公子想买我的剑?”
“哦……正是。”元三扯出一丝敷衍的笑,面色明显疲乏,“总算见着燕二公子真容,元某敬仰已久。令狐,把公子宝剑收下,不必走账,从我名下现付。”
这敷衍的好意,令燕偈不敢轻信。两柄宝剑一出,足银奉上,令狐勤便请他下阶,似乎元三另有体几话儿要跟小粮说。燕偈满揣花银一面离去,一面狐疑地频频回头。但见宝盖底下,元三以扇拨了一枚弹棋向前,小粮正低头看,点头笑了两句。笑得正似要替人数钱。
他想了又想,提袍蹬跳回阶上。未等他走回元三独辀车旁,就听长阶顶头的铁门之下,传来阵阵喧笑。山高声远,倒像是天人在讲谈弘法。
小粮手扶车衡,往上眺去,疑道:“什么人,笑得如此放诞。”
元三淡淡然:“大约是韦二公子的家奴胜过了‘四勇’门下的查飞仁。”
令狐勤在旁替东家说道:“小姐大概不知,武会至今天晌午,已经比至剩余八人。方才,毕娑商行的车队忽一径上了山门。商行二公子韦勘要入坛山腹地,于是手持铜券,让他的家奴挑八人之一打擂。听那欢闹声,想是从人甚多的韦二公子赢了。”
小粮了然,目光一闪笑道:“啊,我说什么‘打雷’,原来是寻衅殴斗。既然这样,我手中有令狐大账赠我的铜券,我也可上去打雷了。”
令狐勤却有难色:“小姐,恐怕行不得也。我们打听过,韦勘所挑中的查氏,是八人中最年轻势弱者,其余人等,不是出自大派,就是家传深厚……不好得罪。”
小粮却眨眼道:“咦,那我去打韦二公子的家奴不好么?他替下了那位查什么人,便也是入选者之一,我再去替下他来就是了。正好我与韦二公子‘旧情未了’,上去再与他招呼两句……”说罢跃出独辀车宝盖,飞身上阶而去。
留在阶下的元三主仆与燕偈俱沉默片刻。
燕偈把住自己的佩剑,看着小粮已渺去的背影,莫名道:“什么旧情?”
元三也回头看去,嗽道:“令狐……我们几人从车马道跟上。我只担心小姐受伤。”
山门之下一处长宽的坪台。小粮与韦勘家的武师大眼瞪小眼。
小粮礼貌抱拳:“大哥你好,吃了否?”
韦家武师身材长巨,黑发鬈曲,壮健如一些绿洲小国庆典上的神牛。他与韦氏同样是一对湖绿眼睛,神色淡漠,并不应答。
日头西沉,天色昏暗,然而坪台上彩光浮涌:原来是韦勘衣门襟上的金绣与头上翅子乱跳的金桃冠在大发威风。他坐在自备的厚毡靠椅上,手指小粮喝道:“阿斯图,快将这奸猾的洽耳痛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