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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袁宵刚说完，见她掏出手机，哒哒哒，接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声嚯，把手机举给袁宵看。

居然见到真人了。

还真是当年那个让几所大学动手抢人的国际奥数满分金牌得主，少年天才。

朵朵所在的大学也是当年抢人队伍的一员，为表诚意，恐飞老校长亲自星夜出动，坐动车把屁股生生磨掉一层皮，最终不负众望，铩羽而归。

可老校长对张弛还是念念不忘。

小媳妇似的，发合照，写文章。

给袁宵看的，正是老校长和张弛的合影。

在某中学会议室，墙上全是教育厅颁发给学校的各项荣誉，丹书铁券般高高悬挂，左右各一盆局气很重的绿植。老校长笑得比花还灿烂，照片上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又高又瘦。

十五岁的他，有十七八该有的个头，没有刘海遮掩，好看到有些失真，望向镜头，眼神很软，内敛忧郁，却极具穿透力。

完全是早慧、智性的长相。

文章里说，张弛进入国家集训队后，带病备战。

身体状况不佳，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依然争气。

媒体采访，问他坚持的动力是什么？十五岁的张弛如实说：校领导希望他好好努力，发挥该有的水平，学校需要一枚国际竞赛金牌，相信以他此前参加全国选拔赛六小考两大考总分第一的成绩，绝对没有问题。

学校希望，他就尽力。

尽力达成这份希望。

这句话让老校长无比感动。

文章外，一样的话，却让某位校领导震怒。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当众羞辱他，半小时后终于肯放过他，丢来一句话，告诉他，他不冤：不能说学校想要，你该说你想要。

少年始终沉默，静静领受，接受人性幽微时刻的刷洗，就算伴随刺痛，至少，不再有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