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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调过来的小女使今日是头一次来这边洒扫,她抱着一盆水从外头走进院内时见自己的同伴正倚着门口的墙壁休息。
见状,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放在门册的石阶上擦了几下,抬头说道:“皇上这会儿还没下早朝,晓蓉姐姐若是累了便先歇歇吧。”
被唤作晓蓉的绿衣女使揉了揉酸疼的腰缓缓坐下抱怨道:“这么大个院子就安排咱们这几个人来打扫,内廷司真的是越发抠门了。”
小女使用水盆里的水净了净手,没有抬头:“我见太和殿那边人手也缩减了许多,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内廷司也是没有办法。”
闻言晓蓉抬头朝慈宁宫的方向看了一眼,皱眉道:“说是开减支出,我瞧着慈宁宫那边的人各个养的珠圆玉润,不像咱们整日做着这些个辛苦的体力活。”
她进宫的时间长,又寻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孙卯做对食,平日里说话行事也格外放肆了些。
“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多都是言府出来的老人了,咱们怎么能和她们比呢?”
“都是低人一等的宫女,怎地她们生来就比咱们高贵了?”说着晓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靠近小女使身边小声道:“这几天啊我见慈宁宫那些尚好的补药流水似的往外头送,你猜是给谁用的?”
小女使不明所以,抬头问道:“谁啊?”
“还能有谁,翰林院那个,长的挺俊俏的侍讲学士,谢延卿!”
提起这个来,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接着说道:“还不是因为太后娘娘那个宝贝侄女,前段时间啊听说太后赐婚给她和这位谢大人,你猜怎地?人家谢大人宁可冒着杀头的罪过也要到御前和同皇帝拒婚。啧啧啧,你说说这是第几回了?什么世家贵女,不过是个人人都要退避三舍的灾星罢了……”
闻言,小女使连忙站起身来捂住她得嘴:“你不要命了,言家姑娘也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这要是被人听了去,你有几条命够丢?”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宫里头哪个不是有目共睹的?先前太后娘娘为她定的第一门亲事,还没等下聘呢好好的人说病就病死了。还有那武安侯,明明捷报都到了京城,怎地议亲的消息一出人就坠马重伤难行了,如此可见啊,有的人虽有命托生在富贵人家,也未必消瘦的了这份福气……”
远处,几个内侍跟在年轻的帝王身后正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
李昌烨近来因着处理科举延期一事而心烦意乱,前朝官员意见不合众说纷纭,内廷太后又虎视眈眈,借着缩减开支一事调动人力,不断往他身边安插眼线。
清早出房门时,他见院中多了几个眼生宫人内侍,一时间只觉得头疼的老毛病好像又隐隐作痛起来,便早早的退了早朝,在祝英的跟随下沿着宫道缓步走回御书房。
靠近御书房宫墙时,他敏锐地发觉跟在他身后的祝英脚下步子顿了顿,方才停下来隔着墙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