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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铮闻言神色一敛,他伸手接过木珠,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清枝,帮我拿一根绣花针来。”
清枝快步回屋,从绣包里?挑了根最细的银针,回到?院中?时,徐闻铮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了。
她?将针递过去,徐闻铮捏着绣花针往那小孔里?一顶,手腕突然发力。“咔”的一声轻响,木珠子竟裂成四瓣。里?头滚出颗花生大小的泥丸,裹着一层朱砂。
徐闻铮两指一碾,泥壳便剥落开,露出里头卷得极紧的绢布条。
清枝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往徐闻铮的肩头靠了靠。
徐闻铮手指极轻地捻开绢布,那布料薄得几乎透明,细瞧之下,才能?看见上头的一丝丝墨迹。
她?眯起眼睛,上头只有几个字,底下还描着好多道弯弯曲曲的线,像是画了处宅院的布局。
清枝不识字,那纹路也极为复杂,瞧不出什么门道。
徐闻铮眸色骤然一沉,起身拿了一只火折子,对着它一吹,瞬间燃起了火星。
将绢布置于?火星之上,绢布刚触到?火星便卷曲起来,转眼就烧成了灰烬。徐闻铮盯着那点残灰看了半晌,喉结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清枝看见绢布化成了灰,有些?可惜,问道,“这东西没用处?”
余音未落,一阵风掠过,将最后一点灰屑也卷得无影无踪。
徐闻铮沉声道,“如今,确实无用了。”
因为他已将绢布上的内容悉数记在了脑子里?。
清枝的胸口像堵了团棉花。这一路她?风尘仆仆,丝毫不敢懈怠的东西,转眼就化作了青烟。
她?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门。
徐闻铮整个下午,都静坐在窗前,面上毫无波澜,但心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忽然低笑一声。如今他终于?看清了圣上的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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