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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于窘迫而半分不躁,这样清风似的人,相处起来极为惬意。
施晚意那点儿小小的色心收起,视线划过他身后的灯笼,道:“偶遇即是缘,不如郎君卖我一只灯笼。”
“既是有缘,我送娘子一只便是。”
姜屿这才起身,几乎未作多想便略过一众灯笼,取下角落里看起来极普通的一只,回身递给施晚意。
那是个四角灯笼,四面皆画着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侧影,寥寥几笔,极有神韵。
施晚意看着,心下莫名生出些不可言说的感觉来,但对面的男人又浑身坦荡,她便也没有扭捏,伸手去接。
灯笼没有握杆,施晚意只能去握吊绳,动作间,食指指侧不小心擦到了姜屿的指尖,冰凉和温热相触,施晚意没放在心上,姜屿收手时,手指却不由蜷缩。
分明是一触即离,可那温热竟像是随着血液,从指尖一直蔓延上去,有什么东西在心间鼓鼓胀胀的。
手在斗篷中,拇指轻轻摩挲着指尖,姜屿有些许失神。
他已经知晓施晚意的身份,按道理不该有所牵连。
可他先是“偶然”听师兄说她在永安坊买了宅地,做灯笼时偏画了她,现下又因这一点不经意的触碰心绪浮动……
“郎君?”
姜屿眼中瞬间一清,行动快过理智,温声道:“我字朝时,娘子不妨唤我字。”
“朝时?”
施晚意声音软极,竟是教姜屿在意识到他将极少人知道的字告诉她后,也没有后悔,反倒……想听她叫更多。
这太过奇怪,可他本就是个有些离经叛道的,不过是旁人孀妻罢了……
兄长的死教姜屿明白,想要的,一定要想办法得到,绝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