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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陈豫的睫毛湿了，可他没有流出眼泪，他让小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说：“哥睡着了，哥做了噩梦，一直都醒不来，是哥错了，哥以后都不关房间门好吗？”

“我们可以一起睡觉吗？小时候我们都是一起睡的。”陈焰问他。

“可以。”

“你做的晚饭，我每次都留了一半，但是你都不回来吃，我只能第二天中午自己吃掉了。哥，那你吃饭了吗？”

陈豫眨眨眼，眼角也湿了。他说：“哥吃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呢，哥？”

“哥有点忙，以后都陪你吃。”

“哥，以后是多久？能到什么时候？”

“只要小焰想都可以。”

“我想的很多。”

陈焰也眨眨眼，他偏着脑袋，靠着陈豫的肩膀，吐息很轻，很虚弱，但还坚持在讲，好像这场对话是有时限的，他必须抓紧时间问完他想问的问题，说完他想说的话，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哥会转身走掉，或者关上门。

“可是都不可以。”

陈豫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终于，他的脸也湿了，他一遍遍摸着陈焰的后背，直到他的声音不至于那么颤抖，他说：“小焰，你怪哥吗？”

陈焰却不说话了。

他只是静静地靠着，他从没有这么安静过，仿佛现在被依赖的人其实是他，他放纵陈豫的难过和自责，一些属于他的痛苦被他收回来，不再要陈豫去承担。

因为他发现，其实哥哥也很脆弱。

陈豫冷静下来后，陈焰推门进了咨询室，之后，陈豫又带他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终陈焰被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陈豫拿着报告单盯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