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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郎,大丫头怎么样?醒了没有?”肖雷刚到院子,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女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肖雷面前,只见那妇人面容白皙,瓜子脸,一双美丽如秋水般的眼里全是焦急,问话的语气更是万分的担忧,再加上那虽纤瘦却玲珑有致的身材,剪裁合身的水蓝色长裙,即便是放眼整个杏花村,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此人便是肖李氏,“要不还是去请大夫吧?我那里还有一些首饰,当了应该够诊费和药钱的。”
肖雷看着自家娘子如此善良,心里对房间内的大女儿还有那已经死去的原配恨意更深,放柔粗狂的声音,握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细滑小手,“没事,那丫头命大得很,已经醒过来了一次,估计明天就能够好了,今天的晚饭。”
“肖郎,瞧我,竟然忘了做晚饭,你稍等,一会便好。”肖李氏愣了一下,随后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很是为肖大丫醒来开心的模样,迈着轻快的莲步,婀娜多姿地朝着厨房而去,而肖雷,则在院子里收拾着农具,再过不久便是春耕,这些事情都得抓紧。
肖瑶是在一阵公鸡打鸣声中醒来的,想来是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头脑清醒,精神也十分不错,只是,被发霉的被子悟出来浑身的汗水,对于极其爱干净的肖瑶来说,这是很难忍受的,起身,遵循记忆,找出一套最干净发白却满是补丁的衣裙,套在身上,拖着床边的烂布鞋就出了房门。
此时天色才蒙蒙亮,清凉舒爽的空气袭来,令肖瑶浑身毛孔舒张,仔细打量着如今这个家,不小的院子,用篱笆围着,一道在她看来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木门,此时从里面被拴上,正对着宽大的堂屋,堂屋两边是东西厢房,东厢房是肖雷夫妻的房间,西厢房被隔成两间,里面一间门开在堂屋,是这件宝贝儿子肖金的,另一间的门开向院子,是肖水的,也就是那个抢了如今这身子未婚夫的妹妹。都是土墙青瓦,这样的房屋在杏花村也算得上好人家,只可惜,自己身后的房间却是与东厢房旁边那小屋一般,名为杂物室。
在离着自己房间不远处便是厨房,在厨房的旁边有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两头大肥猪,再旁边简陋围起来的是鸡圈,里面倒是有十只母鸡,一只公鸡,这些家畜的吃食平日里便是可怜的大丫一人包揽,而产出是绝对没有她的份。
不过,现在可不是打抱不平的时候,趁着家里其他人还没醒,肖瑶动作利落地打水,烧水,好在这个身子是经常做活,力气不小,烧热水的同时,将整个厨房搜刮一圈,除了半罐盐之外,只要是能下嘴的,都没有,一看就知道锁在一旁的?木柜子里,那抑郧校?就凭这把破锁也能难倒她,可一转眼,又想到自己也算是大病初愈,既要吃清淡的,又要有营养,鸡蛋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于是,肖瑶用上曾经刺杀国家特首的身手,在愣是没有惊扰一只鸡的情况下,乐呵呵地将两颗热乎乎的鸡蛋带到厨房,果然是纯真的土鸡蛋,即便只有一点盐,这鸡蛋羹的味道依旧美味异常,口齿留香,一碗鸡蛋羹下肚,整个人都充满力量,想要在这清晨的乡野溜达一圈消食,可看着日渐泛白的天色,再想着她那糟心的房间,时间不允许。
先在院子里用皂角洗了头,啧啧,那黑兮兮泛着味的洗头水真让她满头黑线,过了好几遍水才到她满意的程度,随后又用洗衣服的大木盆端了热水去她的房间,将浑身上下洗白,虽说洗过之后浑身清爽,然一低头,真可怜呐,十五岁,骨瘦如柴不受,身子更像还没有开始发育一般,只贴着两个可怜的小笼包,那怎么行?这可会妨碍她找老公的大计,改变,那是必须的。
倒了洗澡水,将自己能穿的衣服全都放进大木盆,拆了被罩,里面的棉絮,啧啧,又干又硬又黑,若不是晚上还需要它,真想一把火将其点了,等到做完这一切,那大木盆里已经堆成山,将棉絮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正要端着木棚去洗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没梳头,更糟糕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长啥模样呢。
搜罗了半天也没找到镜子,感情这妞记忆里没有关于自己的长相,是因为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呜呜,实在是太可怜了,同情一把之后,打了一盆清水,将洗得白白的脸凑过去,好小,这是第一感觉,整张脸也就巴掌大小,皮肤蜡黄,发白的小嘴,鼻子倒是挺小巧的,上面一颗小小的黑痣更增添几分俏皮,然而,最醒目的恐怕要数那双大大的杏眼,干净清澈,很是迷人,不过,若不是生在这张严重缺乏营养的脸上,恐怕会更加好看。
再见到披头散发的自己,恩,长发飘飘,只是发质干枯,还发黄,以后的努力保养,如今,盯着水里的脸型好久,找出后娘专门让自己缝补做衣服的剪刀,用手指理出适当的刘海放在额前,对比这柳眉的高度,微微往上面提一点,咔嚓几刀,齐刘海便出现,用手指弹了弹,只见水中的倒映,额头被刘海遮住,露出弯弯的柳眉,衬托着大大的眼睛更显清纯可爱,不过,那张小脸,看着就愈发的小了,自己看着都心疼,呵呵,效果不错。
至于后面的长发,又不乌黑亮丽,披着反倒是破坏美感,再加上这可怜的妞连把破梳子都没有,只得编成一根大大的辫子,搭在左肩上,还真长,在身前都到达要不,果然清爽不少,水盆里的人眼珠一转,便带着青春的活力,有几分七八十年代的感觉。
可是,这里是古代,这样会不会太不合群了?想着昨天那虐待自己的爹头上包着的发髻,自己也不能太新潮,即便是时尚也要慢慢带动,若一下子太出格,自己的日子就更不好,低调,对,肖瑶,你一定不要忘了,行事要低调。
于是,肖瑶在那一堆破烂的衣服布条中找出一块灰色的帕子,包在头上,别说,村姑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与自己这发白的衣服倒是很搭配,总算收拾好,肖瑶看看天色,心情愉快地端着木棚朝着杏花村便那条小河而去,天色相比之前已经亮了不少的,远处的青山,脚边的小草,露珠点点,安静的清晨,凉飕飕的空气,这一切的,一切,在肖瑶眼里都是格外迷人,自己果然还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即便这里没有童年的记忆,没有熟悉的亲人,可看着这些,她就觉得这些年漂泊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异常宁静。
肖瑶并未在河边那有拍拍光亮平滑的石头处停下,从记忆里她知道,这里是村中妇女姑娘,洗东西的地方,很显然,这自卑又可怜名声不好的妞是被排斥在外的,属于她的地方,在隔着这里下游一百米,停在自己的地盘,肖瑶慢慢地洗着衣服,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那些大婶们的到来,要知道自己这身体已经十五岁,是完全可以嫁人的年纪,若是到了十六岁还未嫁人,那边是老姑娘了,再说,以着对她那个家人的了解,若不是快点将自己的名声挽回,恐怕在这个婚姻大事,父母之明,媒妁之言。
若是这次大丫死了,其实正合他们的心意,那样的话,那二十亩良田自然成为他们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穿来了大难不死,他们肯定还会有后招,恐怕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想要得到那些良田,更会将自己最大利益的发卖,到时候,她所嫁之人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头,缺胳膊少腿的残废,更有可能是人品有问题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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