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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岐山按了按眉心,“以后她的事不必再说。”
母亲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元霜造成的,陆远说得对,他不该对元霜心慈手软,这都是她罪有应得!
贺暮芸自从住进这处宅院,一刻也离不开人,多疑敏感还情绪多变,这些年霍岐山一直都有侍母的习惯,夜里就在屋内旁边的小榻睡。
凄冷的月色洒在他身上,落在瘢痕凸起的掌心,转而照在元霜孤寂单薄的背上。
元霜蜷缩在张嬷嬷怀里,嗓音仍有些沙哑,“待我出嫁,我们把莺儿一起接走。”
张嬷嬷摸着她的头轻声笑说:“姑娘出嫁后自有好的人照顾,莺儿跟着,那不是给姑娘丢脸,再叫人笑话了去。”
“这怕什么,我们都是吃你的奶长大,莺儿就相当我妹妹”,元霜不知该如何说,“而且嬷嬷你……”
她想让张嬷嬷一直陪着她。
“我知道姑娘担心什么。”张嬷嬷紧紧抱着元霜,“姑娘在哪,我就在哪。”
一句话,元霜情难自控,把脸埋在她温暖的胸口。
她肩膀耸动,哽咽声压抑在张嬷嬷怀里。
小时候就是这样蜷缩在她怀中,喝着她的奶长大,生气了发脾气了,张嬷嬷也一直纵容她。
闭上眼,元霜又倏然坐了起来,下地翻找什么。
张嬷嬷拿过衣裳给她披去,“大半夜的翻什么呢?”
元霜眼睛红肿,从床下面又把谢则安送的那件衣裳拿出,递给张嬷嬷,“嬷嬷,这衣裳是则安当年送给我的,面料是云锦,线用的金线,我现在出府不方便,改日你拿着出去当掉,能换不少银子。”
“卖了后咱们可以改善下伙食,剩下的银子攒着,以后在外面置办个房子,好留给莺儿。”
今日穿过,叫谢则安知晓她还留着,心里挂念着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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