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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略一权衡,便有了决断:“皎娘如今正陪着叶氏夫人去了城外的别院,过几日待她家来,我便与她说明此事。”
南楼月目光一闪瞥着他道:“你不是正不想与她当面说吗,她如今不在岂不正合了你的心意,更何况和离又不是休妻,两下说明白,也伤不了和气,不若你写封信过去与她说明此事,一并送和离书过去,她若点了头,签字画押,岂不省事。”
潘复愣了愣:“这夫妻和离需有乡绅遗老在场,还要在官府衙门报备留底,岂会如此简单。”
南楼月:“这些不过都是走个过场罢了,有潘家大少爷跟六爷在,还用找什么乡绅遗老,你只写了和离书签字画押交在六爷手上,其他事哪还用你操心。”
潘复:“惊鸿兄虽与我交情莫逆,可这夫妻之间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吧。”
南楼月:“你莫不是忘了六爷跟那叶氏夫人的关系,那叶氏夫人是六爷的表姐,又与你家那位大娘子交好,六爷何用自己插手,只托那叶氏夫人说项,你家那位大娘子又不是糊涂不知理的,难道还能不答应吗。”说着神色酸了酸:“若你舍不下你家大娘子,记挂着夫妻情份,不肯写和离书,自是另当别论了,听闻你家那大娘子模样生的甚是标志,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话说的比他的脸色还酸,潘复反倒愈发高兴,南楼月越是吃味不正说明心里在意自己吗,若不在意,怎会明知自己跟皎娘是担了虚名头的夫妻,还如此拈酸吃醋不依不饶的。
既定了主意,自然便要哄南楼月欢喜,当下便铺了宣纸,润笔研磨,写下了和离书,将将写好签了自己名字,南楼月已拿了朱砂印泥过来。
潘复笑着看了他一眼,方沾了印泥按了手印下去。
一切收拾妥当,潘复一把搂住了南楼月道:“如今这和离书已写了,足见我对你是真心实意了吧,躲了我两日,今儿可该亲近亲近了吧。”说着便来扯南楼月的腰带,想重温那梦中之事。
不想南楼月身子一转,挣了开去:“我先头可说了不与有妇之夫牵扯不清,虽你写了和离书,到底还没成事呢,南楼月既起了誓,自是不能食言,你若当真着急,倒不如快些去寻六爷利落的把事办了,到时随你畅快。”
潘复心里虽急,奈何南楼月虽对自己情真,却极有个性,说不让自己碰竟真的不让碰,潘复气的牙痒痒却也无法,只得恨恨的放了两句狠话,从小楼出来,急忙忙的寻梁惊鸿去了。
二楼围栏边儿,瞧着潘复急忙慌的去了,南楼月不觉冷笑,喃喃道:“阿宝,你瞧这便是男人,只色迷了心窍,什么媳妇孩子的都顾不得了。”
阿宝心知师傅又想起以前的事了,不敢说话,径自去备了热汤皂角等物让师傅沐浴。
自己在外厢收拾床帐被褥,不大会儿功夫便听隔屏内传出那段分外熟悉的曲词:“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
第34章 她不急有人急
曲词婉转,穿过围栏间的幔帐散入风中,卷起成团的杨絮,忽悠一下越过东边那弯粉墙,飞进了书房院挂在窗前那株玉兰上,与那枝桠间初初绽开的玉兰花混在一处,一眼看去却分不清是花是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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