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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莉莉丝的意识在血雾中再度上升，艰难地保持着清醒，在德尔克的惩罚和鼓励中，她大声地诵念，喉咙嘶哑，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发出了声音。

在从前，莉莉丝从来不相信话语能够造成什么真实的影响，而在这魔法的大陆上，她真正体会到了咒语带来的力量，法阵里的血液开始顺着她诵念的节奏流淌，簇拥着她，俯在她上方的德尔克，呼吸逐渐浑浊，变成与痛苦无异的呻吟，黑暗的魔力从他身上抽离溢出，一点点的淌在她身上。

仿佛渐渐不堪忍受，德尔克慢慢低下头，埋入她柔软的胸乳，他像虚弱动物一般的喘息吹拂着她的肌肤，却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疼痛同样撕裂着莉莉丝，鲜血和黑暗的魔力将她包围，啃食入侵着她，想要在她没有魔力的完整身体上找到空隙寄宿，在她的血肉中如蛀虫般啃出一条条通道。

在莉莉丝不敢停止的无声痛苦咒语中，似乎有什么听见这呼唤，血雾逐渐凝聚出形状。

在最高昂的痛苦来袭时，莉莉丝扬起脖颈，她哭泣着张开双臂，看着上方那腥红的魔鬼。

菟丝

莉莉丝苏醒过来时，感到自己浑身发疼，好像生了场大病，她打了个哆嗦，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脸庞半埋地趴着，被裹在长毯里，她撑起手臂，让空气流入自己生涩的肺部里。

在仪式结束后，还有人收拾她，可细枝末节里显然透露出对方烦躁粗鲁的习惯，就这样将她随意一裹，扔在床上，像是一点也不愿意多看。

莉莉丝拨弄了一下头发，听到从对面的桌上传来的声音，便抬头看去，在紧闭着木窗的黑暗房间中，她看到那里坐着一个身影，正一边盯着她，一边慢慢啜饮着手上的热药。

[……德尔克。]她和缓地，尝试般地唤道。她的脑海还满是血腥的秘术和记忆，噩梦般的景象，仿佛渡过了漫长的一生。

黑袍法师冷冷地应了一声，以表示对她的回应，他站起身，走到床前，垂视着打量她，“还活着，真不错。”这是德尔克出奇的赞扬，莉莉丝却没有对此感到喜悦。

她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对自己的视野感到迷惑，她看着德尔克，却并没有如往日那般因他的兜帽和没于黑暗的皮肤而遮蔽视线，她看到跳动的心脏，流动的血液和人体的温度，那由红橙组成的层次分明的热图像。

但很快，她不再困扰于此，而是看向木窗，透过缝隙，几丝来自白昼的光投入屋内。

[天亮了？]她错愕地问。

“当然天亮了！”德尔克皱眉，不耐烦地回道。

莉莉丝倒吸一口凉气，打开毛毯，下了床，急急地要奔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