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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不清楚,也不要紧,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成年男人的欲望太明显了,无法辩驳,他索性闭上眼不言,双手严守衣襟,努力去想风雨飘摇的东宫,想鄞州的阴谋,想枉死的王叔......
越棠察觉出他的变化,不满地摇撼他,“别躲啊!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算什么大丈夫?”
在这一刻,太子殿下宁愿当一只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堆里,自欺欺人地抵御着血脉中仓皇奔涌的暗潮。恍惚间,感觉她又亲了上来,他迫使自己的神思游弋在诡谲的朝堂上,怀着。结果还是低估了她,一回生二回熟,天生聪颖的女郎,学什么都快,得了个好玩物,渐渐弄明白了其中法门,唇齿间好一阵磋磨,几乎要了他的命。
她终于移开了唇,往颈项间游走。赵铭恩深深吐纳了一口,仿佛是溺水之人,好容易才浮上水面得见天日,不过也只一瞬,又被摁回水底,她轻轻重重吮在他颈侧,他顿住一口气,屏息敛神,方寸都不敢挪动。
真真是芒刺在背,密密麻麻的战栗感裹紧了脊椎骨,痒得钻心难耐。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外头“笃笃”地叩窗棂。
“棠棠,你在不在?”
这一声无异于石破天惊,身上的人霎时绷紧了身躯,从沉醉中醒来,水光潋滟的一双眼睛里盛满了迷惑。
敲窗声又响了一遭,来人清了清嗓子,“棠棠,是我,有要紧事。”
她终于辨认出了声音,茫然里带了丝慌张,无声地对他说:“是长公主。”这下什么念头都没有了,直起身抚衣裙捋头发,末了回头看他一眼,犹豫不决,该拿他如何办。最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出声,我出去瞧瞧。”
床榻上的赵铭恩暗舒一口气,颇有逃出生天之感。
越棠出了次间,小心翼翼将直棂门掩好,这才将长公主请进明间坐。两相一照面,只是尴尬,“阿姐......”千言万语,不知该从哪儿开口。
今日是先皇后忌辰,满京城有诰命在身的女眷们无一不该入宫去给先皇后磕头,她报病缺席,实际悄摸出城上太和宫来了,这要怎么解释呢......而且这会儿,长公主全然不费劲地找见她,又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只听长公主关切地说:“知道你病了,傍晚出宫后我便去王府,想瞧瞧你,谁知你房里的女使却说你一早就出城,特地上太和宫为先皇后祈福来了。你也是,病了就该好生修养,祈福有什么可着急的,几时不能来?”
如此拙劣的借口,长公主却说得煞有其事。越棠愣了瞬,从善如流地认错:“阿姐说得对,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又问,“我上太和宫来的消息,除了阿姐,还有旁人知道么?”
“你放心,今日是先皇后忌辰,又不是什么喜庆欢腾的场合,一言一行都得守着规矩,阖宫那老多人,半句闲话都没功夫说,谁还有闲心留意旁人的事。”长公主下足力气安抚她,越棠略略放下心,但仍觉着说不出的古怪,思来想去又没有头绪,一时沉静下来。
万籁俱寂,廊下堂帘低垂,漾出夜风的形状,长公主四下环视一番,顺势道:“山野夜凉,你既然病着,还是回王府修养吧。咱们立时启程,恰好能赶在宵禁前回京,再晚就得夜启春华门,等天一亮,全京城便都知道了。”
越棠不想走,可长公主既找上了门,就算搪塞到明日,有些事也做不成了。她快速权衡了一番,认清形势,无奈点头说好,“劳阿姐稍待,我去收拾一番,便随阿姐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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