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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躺几分钟医生又送来牛奶。陈晓旭把病床微微摇起,让他斜靠着就着吸管一点点把牛奶喝掉了。
周渠捂着肚子。憋胀的感觉越来越难以忍受。他不停小幅度地上下摩擦自己的双腿,以此减轻难受的感觉。
陈晓旭帮他把床铺重新摇平整,看见他很不舒服地半咬着嘴巴,手掌捂住腹部不停上下磨蹭。他挺小心又重新坐回床边,试探着问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
“……你是不是想……上厕所啊。”
周渠张了张嘴,没出声,半晌才闷闷道:“不是很急。”
“我扶你去吧,两个小时快到了,我看到隔壁屋里在你后面做手术的人已经站起来慢慢走路了。”
周渠本想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可他刚想把自己撑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脚居然依旧软麻无力,连上半身都撑不住。
陈晓旭没说话,伸了条手臂拦住他的腰,一个用力就把他撑起来。周渠只能抓住陈晓旭的衣服才能勉强站住。他的双腿儿几乎就像海绵条,无力而疲软地荡在身下。于是陈晓旭又矮身托住他的膝盖弯儿,横着把他抱起来:“我……我不会乱动的。我就把你抱过去。走过去太费劲了。”
卫生间在病房最里面,离周渠床位最远,走过去的确很费劲。周渠只能抓住陈晓旭肩膀上的布料,看上去像是他虚搂住了陈晓旭脖子。他有点慌乱地朝其他两个床位看去。空荡荡,没有人。
“放心,他们也去做治疗了。没人在的。”陈晓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点痒。
陈晓旭把周渠放在马桶前,搀着他一条胳膊背过了身去。医院里的住院服松散又方便。周渠松了口气,至少他不用再费劲跟裤扣作斗争。
淋漓的水声响起时,周渠感觉自己既尴尬又狼狈。他知道自己多丢脸的样子陈晓旭都见过。可那时候他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现在不一样。当他终于觉得自己快要变成正常人的时候,在陈晓旭面前上厕所真的让他心里别扭极了。
他上完厕所擦了擦,重新把裤子又提上了。没想到陈晓旭也是满脸的通红和尴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他抓着周渠愣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最后把周渠抱回床的时候脑袋还在门框上狠狠磕了下。
但事实上病重的患者的确不需要什么尊严。有人大张着双腿躺在手术台上接受医生的审视,有人因为短缺的床位只能在走廊里铺一层软榻睡觉,有人因为病痛狰狞丑陋地嚎叫,有人因为不能治愈的绝症跪在地板上哀求。
周渠的身体随着手术的增加越来越差。起初他还能在陈晓旭的搀扶下勉强站立起身体。到第三次手术之后他的四肢几乎是严重麻痹,感受不到知觉。一直要到四五个小时,甚至更久之后才能恢复。
喝牛奶的时候舌头没有知觉,牛奶从嘴角划落地到处都是。几次之后周渠就拒绝在恢复前饮用牛奶。陈晓旭只能一边用毛巾垫在他的下巴上,一边趁他不太清醒时,求着哄着他把牛奶喝光。括约肌也不再能憋住尿液,当小腹有一点肿胀憋闷的感觉时,陈晓旭就会把他抱进卫生间,扶着他小解。其实姿势跟把尿也差不了多少。周渠每次都会把脸狼狈地侧到陈晓旭颈部,双手掐住垂落的衣角,用力到指尖都发白。扣群期衣龄五捌捌五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