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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脸色稍霁,笑:“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将军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江州送节礼随船护卫尚且有一二百之多,护送我去徐州,这一路皆是雍州军的辖地,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并?不是回江州去?赵孟怀稍稍放心:“这一路上虽都是我雍州的辖地,却也说不准有些许流寇,不知夫人有何要事?,要亲自奔波?不如交给属下?去办,也免夫人之辛劳。”
林容拿出一封信,笑笑:“侍奉姑舅这等事?,却不是将军可以代劳的。姑老太太修书一封,命我去徐州侍奉,我岂能不去?便是你?主公在此,也没有忤逆长辈的道理。倒是我忘事?,没叫人去知会你?跟杨大人,叫你?们忧心了。”
赵孟怀微微抬头,便瞧见那女子手上一封带着梅花纹的信封,没有递给他?瞧的打?算。这是主公的家事?,那信也不是他?这个身?份能瞧的。
见那赵孟怀仍旧迟疑,林容笑笑,解下?腰间?的一枚白玉令牌:“君侯那里,他?也早已经应允了的,还给我这枚令牌,调中军护卫。只我是个妇道人家,怎么因我的事?,随意调动军卒呢?”
果有一丫鬟捧了那白玉令牌至赵孟怀跟前,赵孟怀接过来,细细瞧过,他?做过陆慎的亲卫,自然是认得这枚私令的,恭恭敬敬奉还:“夫人见谅,事?关夫人安危,卑职不得不小心些。”
林容仍含着笑,语气?却颇不耐烦:“天色也不早了,我可以启程了吗,赵将军?”
说到这里,赵孟怀也没有什么理由再阻拦下?去,只是他?到底也不蠢:“夫人出行,怎可只带一二百人。夫人是诸侯之妻,理应仪驾开道,便是再怎么减省,随行一千人总是要的。”
林容沉吟一番,终是开口:“好,倒是你?想得周到。只是我赶着启程,你?命那一千人跟在我的船后面就?是。”说罢,便放下?车帘。
赵孟怀又亲自送了林容上船,船上护卫一大半皆换成了雍州士卒,又命一位极信得过的人随船而去,细细交代:“我立刻派快马去徐州姑老太太处,一得了消息,便立马飞鸽传书于你?。你?一路上一定?要谨慎小心,若有什么不能做主的,立刻飞马来报。”
那副将是个聪明人,当即拱手:“是,将军,卑职必定?护送夫人到徐州。”徐州两个字语气?加重,只是徐州,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又自己回去禀告郡守杨伯符,在府衙找了一圈都不见人,问了书吏,才知他?丈量土地去了,还未回来。
赵孟怀打?马而去,直往城外跑了二三十里,这才在一片稻田里找到了满脚泥泞的杨伯符:“杨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呆得住,夫人的仪驾已经去徐州了?”
杨伯符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上戴着斗笠,浑似老农,走到水渠便,一边洗掉上面的泥水,一面道:“不是命你?前去阻拦了吗?”
赵孟怀见他?慢条斯理坐在水渠边舀水净手,急得摔了马鞭子:“我怎么能拦得住,她是主母,她要去哪儿,我只有护送的。何况,又打?着姑老太太的旗号。”
杨伯符慢条斯理地穿上靴子,手里捧着一把新稻:“今年的收成不错!”
一面慢悠悠道:“夫人去徐州,去了便去了,你?我只负护卫之责,又非圈禁她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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