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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两人打过招呼，一路无话，气氛平和，倒也不觉尴尬。

祝星闭上眼睛，听着车内播放的音乐。放的不是歌，而是一段欢快轻扬的旋律，踩着节奏响起清脆的铃铛声。这歌过于活泼可爱，不像是宋自心的风格。

祝星望着宋自心宁静专注的侧脸，好奇道：“宋警官喜欢听这样的歌吗？”

宋自心对他微笑一下，视线又转回前方。他今天穿了一件浅咖色的风衣，此时把袖口挽到了小臂，流出舒畅的线条，手腕搭在方向盘上，指节曲起，松弛而有力地握住了。穿不穿警服，都同样地让人镇定安心。

祝星欣赏着宋警官美好的肉体，听见他说：“这是我弟弟小时候喜欢听的歌。”

“还有，不用叫我宋警官，宋自心，或者，”他半开玩笑道，“叫哥也行。”

祝星眨了眨眼睛，忽视了心底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从善如流，不喊他宋警官，喊了一声“哥哥”。

“哥”和“哥哥”，差了一个字，喊出来的意味千差万别。前者带着适当的礼貌和亲近，后者带着撒娇的味道，可以是亲昵的兄弟间，也可以是情人间暧昧的称呼。

宋自心脸上维持着笑容，眼里没有笑意，定目瞧了他一眼，只看见一张笑得纯良乖巧的脸蛋。

“什么时候有空，拉上弟弟一起出来玩呀。弟弟和我差不多大吗？”

宋自心静默了一会，才道：“我弟弟其实不在国外，他在小时候走丢了。他比我小三岁，算算年纪，和你一样大。”

祝星一手揪着安全带，扯出一个笑容：“啊，抱歉。”

车子平稳倒车入位，宋自心揉了揉祝星的脑袋，笑道：“没关系。我相信有一天一定能找到他，这么多年的警察不是白干的。”

“如果遇见他，首先要狠狠教训他，让他再也不能乱跑。”他目光沉沉，平静无波，像一片海，海上风平浪静，也隔绝了底下的汹涌。

“可是如果他一哭，我还是会心软吧。”他想到小时候安乐水汪汪的眼睛，又无可奈何地笑了。

祝星出神地望着他，视线飘忽，过了好半天，才认真道：“你是一个好哥哥，你的弟弟肯定很喜欢你。”

祝星跟在宋自心的身后，心不在焉地望着他的背影。

小时候的事情，祝星已经忘了大半，他只记得自己走啊走啊，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它们没有什么区别，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