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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对了。”今安想起来问,“虞兰时在哪儿?”
——
一大片实在风雅诗意的竹林,一个极适合暗中埋伏的宝地。
风过竹叶不歇,今安甚至不必放轻踩下瓦砾的足音,那些如斧劈剑啸的声响已向她汹涌扑来,淹没了一切。
若是有心为之,住在这里的人已不知死了几次。
她踩过几株刺破夜幕的修竹,借着枝干弯下又荡起的力道纵向明火处。
寂静,空幽,临窗而摆晃悠着的空空摇椅,清茶余烟。
然后她坐在融于夜幕的墙头,看他毫无防备地走出来,走到灯火通明的院中,去点一盏将熄未熄的立灯。
绛紫色的衣袍被风刮得拖沓迤逦,勾勒出他清瘦的脊背,那条从后颈下去腰的脊骨,在半身如墨雨泼乱的长发中嶙峋起伏。
夜风带着寒意,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他压得伏低头颅,却只掀乱了衣袖如雾,徒增美丽。
今安当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无论是北境还是王都。比之北境男儿的彪悍,他看着实在弱不禁风不堪一击,比之粉面朱唇的女郎,他空有灼丽眉目却无风情。
一身惊绝人眼的风华,与一副无动于衷的清冷肝肠。艳得像花,冷得像月。
即使他在说,他在笑,他在动,也遮掩不了那点子匿藏的生疏。让人在眼花缭乱之余,心生戒备。
现在两人间这一段短短距离,一只小弩射出的箭就足以钉穿他的眉心,破开颅骨,悄无声息拿走他的性命。
让这一张夜里也不掩容色的脸腐烂成这片地头的花泥。
但今安只是静静地看着风月在他身周作乱,看那几根捻着火折子的修长手指,肤色比围拢立灯的玉砌还要惨白。
而后他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看向这里,无比精准地找到了她的所在地。于是,立灯中刺啦燃起的长焰好似也点燃了他,那副凝着不动便有寒霜的五官陡然活色生香起来。
不像是装的了。
今安看见了他脸上未消的淤痕,唇角暗红的破口。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叫这张脸有了缺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