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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李复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了，便绕回来：“不会。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

代晓长抬头看他：“那你能不能就跟外面的人都断了。我哪里做得不好？”

他低声下气哄她：“你很好，怪我。”他今日不贬低代晓长，只是为了把炮火转移到自己身上，好让代晓长不要拿何君扬作对比。

代晓长被他带着走，却依然希望李复回头：“你知道不对，为什么不改？我会原谅你的。”

李凝视了她一会儿，斟酌着措辞，他既想保护何君扬，也不想伤代晓长的心，他不是不想什么都要，不是想家不成家四分五裂，不是非要撕破脸皮，代晓长这样的人留着当老婆也很合适，如何君扬所说，“万一我俩分了，你还有一个退路，有老婆有儿子一家三口总归更容易‘幸福’，感情不感情都是其次，你还不会装么？搭伙过日子的事，你再上哪去找这么个贤妻良母对你死心塌地”。他听着很有道理，他曾经有多爱代晓长，爱她的天真，爱她的温和，爱她的容易满足，爱她能稳妥地当一个小媳妇。一切都是何君扬的反面。可他其实早就已经不爱代晓长了。从他嫌她小家子气开始，从对她用道具听着她哭也毫无一丝心痛，徒有快意开始。他会为何君扬改变，会为她专一，会顾着她的想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会敏感地感受她每一点变化和需求。在何君扬身上学到的，他放在任何一个女伴身上都管用。他能知道代晓长什么想法，也知道她想要什么，但他不会为此改变自己。他说：“我只是尝个鲜，腻了自然就会回来，才会知道你是最好的那个，才能更加珍惜你。放心，你才是我的终点。”

看着代晓长无从辩驳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实在够虚伪。他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会早点回来，不用等我。”

也正是何君扬一字一句的剖析，让李复对妻子思考更多，伪装更多，对她更好一些。也总归是坏情绪都发泄到了何君扬或者更多其他人身上。可何君扬是鲜活多变的，她总有让人探究了解的欲望，无论是思想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也许是偷来的情更甜美，也许是旗鼓相当的默契，又也许是有这次没下次的患得患失。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跟何君扬说什么长相厮守，因为何君扬不可能离婚，他已经试过铲除白柯宇，后果那么不堪。尽管如此，李复却也因为次次求而不得，更加渴望。

后来代晓长也不再提这个事情，只是在李复周三出门的时候更沉默，情绪立刻低落下来。李复会哄哄她“安心在家休息”，会摸摸她的头顶，代晓长只扭过头不想看他。

正如李复说的，他觉得代晓长一直都是个小孩子，他哄她的时候，大多只是揉她的发顶，甚至极少吻她。有时候李复回到家面对温婉的妻子也感到愧疚，她总是不多问，笑面迎人，但是又有些悲观，常常觉得自卑不如人，因此也爱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她已经被李复驯化了。如果必须作一个形容，约略是小家碧玉。代晓长人比较闷，没那外向也没那生活追求，说白了其实是个传统的十好女性，李复在她那儿没有“驾驭”的必要性，而何君扬其实他无法驾驭。

李复在代晓长身边是一种平和，不需要费尽心思想下一步怎么应对能让代晓长高兴，一点点好就能让她满足，一眼就能看透她的需求，甚至比养宠物轻易。即使没有何君扬，他也可以过得很幸福，一双人，一个孩子。从最开始的九年前，何君扬只是一种调味剂，不是非得不可。抱着这样随时结束的心态，他们才会开始，却不料越走越久。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早已经无法分割。

第41章 直逼情绪崩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