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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画家”是她在生小孩不久后找的一个专业S。她本来没有那么成熟的技巧。她所学到的，大多是画家用在她身上的东西。甚至于画家教给了她底气和自信，一步一步地让她情绪变得更稳定。画家并没有利用她的性格缺陷让她更依赖自己，而是打磨出了一个更独立和强硬的人。

到她提出“我也想当S”的时候，画家甚至愿意让她共调。他教得那么无私，仿佛不需要任何回报。

但也只是仿佛。她对人的不信赖根深蒂固，一个仙人跳一段录像足以让她喝一壶，但她总在危险边试探。也不怪别人找上门。

就像今日李复出现在聚会上，她惊讶之余，也等着李复把他们的那一段抖出来，或者日后借机要挟。但没有，李复装作跟她从未相识，圆了她的谎。

何君扬没留多久，李复忽然出现的冲击她还需要消化一下，她开车回家，夜晚的车道并不拥堵，只是总有盏盏路灯和汽车耀瞎眼的近光灯远光灯，终归是浓重的黑夜带来深深不安，她放缓了车速，同时也放缓了心情。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变得颇平和。她想：李复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他会不会重新找上门来？但不论如何，也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

翌日，李复便出现在她的公司里“谈合作”。经过婚礼那一波，何君扬是很难再去应聘别人的公司了，有头有脸的都知道这是谁家女儿，哪怕愿意收她，也肯定是客客气气，额外照顾，实则一到人后就沦为谈资。那跟在自家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于是她也只好自己创业，遂了之前的目标，成立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从香水起步。说白了这种“轻奢品”，管它是不是好闻，只要营销做得好，销量自然就能上去，而营销是何君扬多年来的专长。加上白柯宇的联名合作，《山海经》和命理五行的主题依附，小容量香水的销售一炮而红，再逐步拓展业务。有时候是公司和行业推着你发展，今天跟不上潮流，明天就会被更努力的对手打败，一觉醒来总有各种各样的事铺天盖地而来。

而李复一开始，是真的来谈“合作”。他把艺术家经纪公司也运营得很好，不同于以往画廊买断作品，或者接了任务以后创作的模式，新时代都得依靠网络的力量，而一个个人创作者，总要依托MCN机构给造势给流量，相互抱团。不管是多清高的艺术家，还是钻破脑子往上爬的人，都很难等待“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奇迹。李复打着找白柯宇签约的名义来试探两人的关系尽管白柯宇已经顶着“Arno”的名头跻身一线画家。

涉及白柯宇的事，何君扬一口回绝：“阿宇不需要公关，他的事都由我亲自经手。”

“那向你请教一下怎么饥饿营销，作品又少，名气又高，还那么值钱？”李复身体前倾，盯着何君扬的眼睛，开始释放荷尔蒙。

何君扬不为所动，继续维护：“有些天才，只要愿意展露一点才能，就能让人趋之若鹜。这不是我的营销，是他应得的。”

李复一点都不信，这个行业没那么多“凭实力出圈”的人，固然运作方式大不相同，但本质上跟娱乐圈也没那么大差别，他问：“你就没往他身上砸钱？”

何君扬毫不掩饰她对白柯宇的庇护：“当然砸，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