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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茗的呼吸近在咫尺,吹拂着卢诗臣,如晚风,却不知道有没有掀起卢诗臣心中的波澜。
卢诗臣仰面靠近了李松茗一些,他的手轻柔地扶着李松茗的肩膀,指尖似有意又似无意,在崭新的衣物的布料上游移着,仿佛是在捋平李松茗衣物上的褶皱一般。他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李松茗急促的呼吸和鼓噪的心跳,还是一副闲庭信步、泰然自若的姿态。李松茗掐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些,他才微微地弯了弯嘴角,张开双唇,吐出的气息与李松茗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那就吻吧。”
李松茗听见卢诗臣如是说道。
卢诗臣的声音极轻,轻得像是李松茗的幻觉。但是李松茗顾不上分辨这声音的真实性,得到了准许,他便低下头去,吻住了卢诗臣的双唇。
并不算是很热烈的吻,是轻柔而温存的。李松茗在卢诗臣的双唇上浅浅地辗转厮磨着,仿佛是要将那双唇的形状拓印下来一般细致。他将卢诗臣的那双唇细细地品尝了一遍,才撬开了他的唇缝,慢慢地扫着卢诗臣的齿关,去勾-弄卢诗臣的舌-尖,仿佛是品尝甘美的甜点,想要迫不及待地吞下,但是又更想要一点一点地品味。
而卢诗臣放任着李松茗的吻,如同不击而溃的城池,没有让李松茗多费一点力气,就让他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他仿佛是世界上最柔软而澄澈的水,任由李松茗将他摆弄成任何形状,迎接着李松茗蕴含于这一吻之中的,满腔的无法抑制的汹涌情意。
黄昏一般的温柔又昏暗的灯光洒落下来,流淌在两人的身体上,滋长出越来越多缠绵悱恻的意味,一切都是很温情脉脉的,只有李松茗掐在卢诗臣腰间的手愈发的紧,如同要将卢诗臣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怀里,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手中装着衣物的纸袋挨着卢诗臣,被挤压在卢诗臣的身体和墙壁之间,随着两人的动作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回荡在狭长的通道里,将两人不分你我缠绵不息的呼吸淹没。
直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李松茗才放开了卢诗臣。卢诗臣靠在墙上,抬眼看李松茗的眼神之中还流淌着几分摇曳的春光,他的声音随着还未平缓的呼吸起伏着,如一场绵绵不断的春雨,潮湿而缱绻,“怎么这么喜欢亲吻。”
不是喜欢亲吻。
李松茗垂下视线,看着卢诗臣张合的唇,仿佛要再吻下去:“是喜欢你。”
走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有人从走廊外走进来。因为通道有些窄,为了让路,李松茗便往卢诗臣的面前站了站,近乎和方才接吻一样的距离。路过李松茗和卢诗臣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只是寻常的一眼,并无什么特别的意味。
但是手上失去了原本的形状、早已经不成样子的纸袋仿佛陈列着某种罪状一般,令人生起一丝羞耻的感觉。
李松茗将纸袋捋得平整了,昏暗的灯光下,微弱的褶皱基本上已经完全发现不了,两人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缓,方才的吻所带来的一切变化好像即将了无踪迹。他又看着卢诗臣,看他幽暗光线中被吻得波光粼粼的双眸和湿润的双唇。
李松茗想要再一次吻上去。
只是第一个进来的人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很快又有人从通道外走进来上厕所,或者上完厕所的人从通道里走出来,虽然来往的人并不多,但是也没有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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