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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竹任尔似乎不太想和李禾川以外的人交流，李禾川很快就看明白了，跟艳姨打了招呼，就把竹任尔带上楼。艳姨在原地看着李禾川拉了一个男孩子上楼，眼底的担心越来越浓，她很想上楼拉开他们，但她又恨清楚，李禾川早就是个不确定因素了。

如果任性要付出代价，那么李禾川的任性都应该由李剑鸣和纪晓华，还有李曰川买单。然而他们并不会付这笔账，如果别人青春年少时的疼痛有父母，兄弟姐妹来抚平，李禾川很明显只能自己忍受。

好在竹任尔成了苦涩里为数不多的甜蜜。

竹任尔这人，照顾体贴和嚣张乖戾还有温文尔雅之间是可以来回变换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不像是其他病人那样控制不住的发作，恰恰因为控制的太好，变换自如，导致他的心理医生一度认为竹任尔什么问题都没有，可竹青就是死活要竹任尔每个月看一次心理医生。

竹任尔一直很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那些绮丽，辉煌的画作，或者复杂的计算公式，还有曾经游历过得风格迥异的山川建筑，还有自己学了很多年的大提琴琴谱，复杂而婉转的音乐，甚至是那些沟壑分明的肉体，竹任尔都能轻松地从回忆里调动出来，而不需要的时候再丢进角落。更何况是一个人什么时候该怎么做，什么时候什么性格，说什么样的话合适，穿什么样的衣得体。

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该爱什么样的人。

他之所以接纳李禾川的靠近，一方面是因为机缘巧合，另一方面，他只是单纯有些无聊了，需要肉体和语言填满自己丰富的脑袋和空落落的心。

两个人走进李禾川的房间，墨绿色为主色调的房间还是很有特点的，房间里有点乱，竹任尔眼尖地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篮球。

颜色有点暗，不像是新的。

李禾川的房间并不是十分大，他对过大或过小的空间都不喜欢，怕竹任尔坐的不舒服，就让竹任尔坐在床边。一米五的双人床有两个枕头，床旁边就是落地窗，用纱帘虚掩着阳光。

安排好竹任尔坐在床边，李禾川坐在他对面。心里有点忐忑，他其实想先告诉竹任尔，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被竹任尔打断了，竹任尔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

竹任尔送了李禾川一个剃须刀。不得不说，竹任尔真的很会选礼物，长大的定义虽然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理解，但肉体上的成熟是肉眼可见的。李禾川用药物之后，以往光滑的下巴上开始长青色的胡茬，但因为他本来体毛就不太多，所以只是稀稀疏疏的一点，他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这种小细节也没放在心上。竹任尔看见他打开礼物盒子发了会儿呆，就猜到他应该是不太会用。

“我帮你刮。”竹任尔拉着李禾川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干净的洗手台上只有个洗面奶和乳液，看得出来他们的主人简单到了一定境界，竹任尔回想了自己的房间，他的瓶瓶罐罐可比眼前这只狗狗多不少，可能因为性取向原因，喜欢干净和打理自己是竹任尔的习惯。

他送的是刀片式的，刮得干净一些，他抓着李禾川的下巴抬起来，挤出了剃须泡沫，沾了点水涂在李禾川的下巴上。平时连自己都没有这样轻柔抚摸过得地方被竹任尔的手指摩挲，然后把刀片装好，弯了一点腰，猫咪一样的唇凑到李禾川耳边：“怕吗？”

他只是问问，连回答的停顿都没给李禾川，刀片冰凉的触感就让李禾川一哆嗦。剃须刀伴着泡沫，擦过脸颊发出轻微的声音，李禾川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可是竹任尔还是很淡定地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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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完胡子，李禾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是光滑。他转身，被竹任尔按住头亲了下去。竹任尔的味道入侵到鼻腔，唇瓣柔软但舌头一点都不客气，李禾川的欲望被调动起来，他踮起脚，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竹任尔的手也渐渐从肩胛骨，一路摸到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