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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背鹰蹲下一边的膝盖,微微皱眉,打量躺在地上的人类。刚刚他挡在阿蒂卡的面前,不让嚎叫把肮脏的人类甩得离阿蒂卡太近。狼尾紧紧跟在阿蒂卡身边,尾镰紧收,高高抬起,准备随时一有动静,就立刻将这个碍眼的人类军官击毙。
阿蒂卡扭了一下脖子。他的下颚发生了变化,从两侧的柔软唇角开始斜斜向上裂开,纤长尖锐。
在地上人类惊恐的眼睛中,倒映出虫母正在展露出的强有力下颚。
六枚锋利的颚勾在空气中出现,展露出一个令人恐惧的口器。阿蒂卡脊背上的骨翼伸展着,勾住了人类军官的衣襟,将他拖近自己。
一枚颚勾从人类军官的额角穿进,另外一枚扎进他的左侧。那颚勾的尖端锋利纤细,深深扎进人类的脑子里。
人类的眼球充血,布满血丝。阿蒂卡读取了足够的信息后,就松开了骨翼,白色的颚勾在空中甩动了一下,滴着亮晶晶的脑液。
那个人类还没有死,跌在虫母面前,身体不自觉地痉挛。他的裤子裆部变成了深色,慢慢从下面渗出一滩淡黄色的尿渍来。
白背鹰顿时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平静,但已经起了杀意,一边胳膊已经变形,长出了狭长突起的荆棘尖刺。嚎叫更是按捺不住脾气,本来让这个人类看到妈妈,他就已经很后悔了,现在居然让妈妈宝贵的颚勾沾到这个人类可恶的组织。
他一定要把这个人类大卸八块,再大卸八块,再大卸八块。嚎叫暴躁地想。虽然这样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阿蒂卡的纤长颚勾。
虫母的原型往往在有雄虫献精的时候才会出现,因为这代表着母亲已经准备好要将对方大卸八块了。这种待遇对雄虫来说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他们往往都会变得异常兴奋,甚至被虫母撕掉半边身体,或者扯掉脑袋的时候,还在拼命地射精。嚎叫还没有献精过,但他知道白背鹰被吃掉了脑袋,因此私底下总是感到有点嫉妒。
我的脑袋一定比洁癖怪要好吃。嚎叫自信地想。
他的白日梦被血肉滑腻的声音引回了现实。突然之间,无数信息和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了嚎叫的脑子里。
虫母在将信息分享给他的每一个孩子。那些属于人类俘虏的记忆不断闪动,流逝,画面像镀了一层银色光晕一样光滑,无比真实,伴随着无数模糊或清晰,或远或近的声音。
虫母的精神力十分强大。仅仅这样的短暂接触,就足够让阿蒂卡获得全部的信息了。不仅如此,那些被捕捉到的精神光点不断蔓延,连接着任何与这个人类军官有过接触的个体,形成了一个晶莹的网状图景。
换句话说,不仅是直接被接触的人类会被读取记忆,任何和这个个体有过接触的其他个体,记忆也会在同时被读取。
但这也给虫母带来一些问题。如潮水一样的信息烦乱无章,宛如浩瀚星河,最重要的是从其中提取最有效的信息。像嚎叫那样,滋滋有味地读取人类副舰长和医疗官在淋浴室里粗暴的同性性行为记录,实在是种不高效的典范。
白背鹰是第一个学会阿蒂卡的这种能力的。他的脸色微霁,已经从虫母此时的信息共享中,敏锐捕捉到了下一步精准的作战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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