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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谁写的？”

“博尔赫斯。”

她将书夹起来，合拢，左手仍然扣着他的，腿一屈，挤进他怀里：“哪儿来的书？”

檀穆愣了愣：“从书架上拿的，你没读过吗。”

“你看我像读过？”女人把头歪向一边，神情难以言说。

檀穆沉默。

自然是没读过。闻君婷今日的地位是殊死搏斗才夺得的，云胜集团的发家史曾经是如此罪恶，轻视法律和规则。前一任管理者闻在野费二十年功夫洗白，平稳交接给自己唯一的养女，可不是因为她那张漂亮的脸。和另外几个养子相比，闻在野只给了她一个最小的公司。她一边撞的头破血流一边成长，低过头，折过腰，坏事做尽，才爬到顶端。

她够狠，有剑走偏锋的聪明，却没正经上过学，更没读过几本书。

闻君婷把冰凉的手探进檀穆的领口，摸他锁骨处那道结痂的疤，想了一会儿：“哦，我是给你买的。”

“辅修西方文学史，是吗？你喜欢博尔赫斯，还有翁，翁什么……”

“翁贝托·艾科。”

“对，是这个名字，”闻君婷缓缓笑了，看着他，眼里没多少笑意：“文艺青年。翻过几页，我没什么文化，书没你好看，根本看不进去。”

檀穆好看吗？自然是好看的。如此好的皮相，不正是古代的贵族皇子？闻君婷不记得从哪里看过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檀穆就是这样的人。灵魂耀眼干净，像故事中沉落海洋的蓝宝石。还有句什么话来着？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有那么多人喜欢他，男的，女的，狂蜂浪蝶。

闻君婷终于无法按捺住自己蓬勃的欲望。黑毛衣穿在檀穆身上，就像她染上的黑色，脚踝扣着的金镯，是她施加的枷锁。

除了一件过长过薄的黑毛衣，檀穆什么都没穿，闻君婷的手从他的小腹一点点摸上去，触到右边的一点凸起，两指夹着摩挲。她指尖有一层粗糙的茧子，磨墨似的又按又捻，另一只手熟练地攥住腿间的疲软。

檀穆的眼睛慢慢湿润，另一边乳头很快挺了起来，隔着毛衣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过分圆润的一点。他的肌肉薄，胸肌练得不算大，也不太明显，又是男人，非特殊情况下，穿衬衣的时候不用注意。现在不行，乳首被每日亵玩，肿大了一圈，时刻保持着充血似的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