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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风的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摆了个剑势,道:“你来吧。”
赵仕杰没有说错,我现在一点赢他的胜算也没有,放下顾忌反而是最好的方法。
学枪的时候,我并没有使用黑焰,这大约也是我第一次用它。
师父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而第一枪的快慢,往往决定成败。
当黑焰以雷霆之势来到沈逸风面前之时,我明明白白从他眼中看到惊恐,他险险侧过身去,用枫月企图格开黑焰。
若不是我刻意偏了几分,我想就是他侧身,这一枪也无法躲过。
只听“当”的一声,枫月已经脱出沈逸风的手,向凉亭的方向飞去,而沈逸风的虎口,也被黑焰震的裂开来。
“小心!”我急忙道,司徒现在身残,赵仕杰看起来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岚枫更不用说,况且他们手无寸铁,枫月又是利器,伤人势必难免。
而我,看来已不及赶过去将它格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一手将岚枫揽至身后,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向枫月丢去。这枫月毕竟是有名的利器,一个酒壶瞬间被它生生劈成两半,不过剑的去势,倒是变了方向,往赵仕杰那处刺去。
本是紧张万分的情况,赵仕杰居然还是一脸微笑,当剑几乎刺到他身上那一刻,他举起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剑挡住,手腕一转,就见枫月直直飞向他身侧,插入亭柱之中。
我和沈逸风急忙奔回凉亭,但见司徒将受了惊吓尚在发抖的岚枫抱在怀里小声安慰,赵仕杰却已将枫月拔了出来。
“没想到小凡的气力这么大,仅是格开这剑,经我们两次化解,还插进一尺余。”他叹道,依然云淡风轻,如同刚才险些遭遇危险的人不是他一般。“不过小凡,你此招虽然看似凶猛,若被人避过,对方武器也未脱手,便是空门大开,任人宰割。况且武艺贵在收放自如,今天险状,大部责任,却是在你。”
还不待我说出什么,司徒便笑道:“赵兄,在下以为未必。战场之上,瞬间决定生死,若不以性命相搏,又如何取胜?”他转头看我,又复道:“不过杨凡,为将者,不该有妇人之仁,既然其势已出,就应发挥它之全力。若非你方才犹豫,枫月怕已断在黑焰之下。”
不知司徒此话有意或是无意,我只能默然若我刚才痛下杀手,那么恐怕断送在黑焰之下的,就不会仅仅是一个枫月。他起先不是让我手下留情,那么这番话又是为何?
赵仕杰道:“司徒兄说的不错,即使要留情,也不是这种留法,如此只会将自己置于死地罢了。”
沈逸风脸色一阵青白,倒底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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