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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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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时心理医生换了新美甲，荧光绿像变异菠菜。"周先生最近还听得到植物说话吗？"

我盯着她身后绿萝微微发黄的叶尖："它说空调吹多了容易得老寒腿。"主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把预约卡掉进了我的陶盆碎片收纳盒。

回家的地铁上，他忽然说："其实葱也会唱歌。"我们对着车窗倒影数了十七个编造的谎言，数到第十八遍看见彼此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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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那天我的根系终于突破陶盆。不是比喻当我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时，三十七度体温融化了最后一片碎瓷。猫蹲在茶几舔爪子："盆栽精渡劫呢？"

主人裹着珊瑚绒毯子从卧室飘出来，头发乱成鸟窝。他盯着我看了足足一首《致爱丽丝》的门铃时长，突然转身翻出冬季加湿器："先说好，供暖后不许和绿萝抢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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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我们在阳台放烟花棒。多肉们套着毛线织的圣诞帽，绿萝缠着去年生日剩下的彩带。火星坠落在积雪的陶盆碎片上，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现在能说了吗？"烟花熄灭的刹那，他鼻尖蹭到我新长出的喉结，"当初为什么装盆栽。"

我数着他毛衣缝隙漏进来的星光，想起某个被眼泪浇灌的深夜，想起花架与地板的距离，想起永远追不上日出的转盆仪式。最后把答案藏进他掌心的年轮："可能...在练习扎根。"

猫顶着冲天炮炸开了新年第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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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修剪枯枝时，我误把网线当爬山虎扯断了。主人举着光猫在屋里转了三圈，最后捏着我新长出来的耳垂叹气："要不你还是继续当盆栽吧。"

猫趁机把多肉拱到键盘上，替我们向公司提交了年假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