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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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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主人要给喵洗澡，他们一人一喵进去了很久，喵也惨叫了很久。门开了一条缝，主人好像想偷偷出来，但是喵抢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个冲刺蹦到了我旁边，把身上的水珠甩我一脸，我抬手擦了擦。主人楞在那里，瞪大了眼睛，表情说不上是惊恐还是惊喜。

主人又在打电话了，喵在我旁边舔毛。但我没有心情，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我长脸了。我的叶子好像长成了手。我自闭了。

主人讲完回来了，他蹲在我面前，XX。XX？这是叫我吗，什么时候给我取的名字啊。我都不知道。我来家里这么久都没......这么久是多久呢。主人养我之前我在哪里。在做什么。怎么好像一切都不对了。我只是一颗盆栽，思考这种事不适合我，我想枯了。

主人捏住我的叶子，或者说握住了我的手，又轻轻抚摸我的脸。我感觉得到他，手掌干燥温暖，他怎么也想哭了。我一时间有点着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想法更加强烈。于是我听到一个陌生带点熟悉声音。

别摸我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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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叶子们开始不听话了。它们总在主人摸我时擅自扭成麻花，甚至试图编成遮阳帽的造型。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能闻到咖啡味了天知道盆栽为什么需要嗅觉系统。

"今天喝哥伦比亚。"主人把马克杯搁在我旁边时，我脱口而出。他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像被风吹乱的蝴蝶翅膀。我们僵持了足足三分钟，直到咖啡凉透。

后来他给我换了更大的陶盆，附带轮子。我猜是为了方便推我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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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大褂的女人让我想起发霉的棉花糖。她总用圆珠笔戳我的新胳膊："周先生，您上次吃苹果派是什么时候？"

"盆栽不需要进食。"我严肃地纠正。余光瞥见主人在诊疗室外揪自己的毛衣线头，揪出个毛绒绒的太阳。

回家路上有小孩指着我说"轮椅哥哥"，主人突然笑得像漏气的可乐罐。我低头看着自己盘在陶盆里的腿，突然意识到或许我该试试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