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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签字。”用鞋尖把掉落在地上的笔踢到骆合云脚边，纪景宸用看渣滓的目光瞥着对方，“快点，别装死。”

骆合云不愿意妥协，所谓的“十个条件”，其实已经注定他这辈子都还不完钱，这是永久卖身契，签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逃不脱纪景宸为他打造的地狱。

不去看对方能杀了他的眼神，骆合云试着轻轻摇了摇头。然而就是这微小的动作，迎头而来的就是钢铁一般的拳头，重重砸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巨大的惯性将他的头砸进长椅靠背的铁栏杆上，“咚”得一声巨响，骆合云头破血流。

比起感受不到的剧痛，骆合云更在意自己用尽全力也无法将氧气吸入肺部，他再一次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以及等待着流逝时的遗憾和恐惧。

希望，别再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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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终究还是我扛下所有（咬牙切齿）

11.二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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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爸妈没带他算过命，平日里他也没关心过，假如现在请个先生帮看八字，他猜应该能听见两个字命硬。

命硬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老天爷都不乐意收，他祈祷着不要再醒来，却又一次在病床之上睁开眼睛。

逼近死亡却无法死亡，这是一种折磨，令人为之崩溃。

他又住进医院了，这一回比上次严重得多，他依然住在单间，但是在重症病房，一台除颤仪就放在左侧，好像随时准备着；鼻氧管换成了硕大的氧气罩贴在下半张脸上，源源不断输送氧气；头的上半部分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能闻到很重的药味；输液的针深深埋进手臂的血管中，五六瓶药水在桌上排队等候。

现在的他应证了一句话：脆皮但难杀。很容易进医院，但是命硬。可命硬有什么用，骆合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医药费，这次应该是天价了吧。

比上次更尴尬的是，他才睁眼不到十分钟，关医生就走进来，与他四目相对，一个生气又担忧，一个茫然又悲伤。

“小骆，还记得我吗？”同样的问题，语气比之前那次更着急，关顺严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

“关医生。”氧气罩下的声音很闷，但至少这次是肯定回答，这让关顺严欣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