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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喝,手指指向萨尔瓦多,只见一道炫目的白光从天空的云团中射了下来,照在萨尔瓦多的身上。被包围在望眼欲盲的白光中,萨尔瓦多的身躯猛烈的颤抖,随着光芒的增强,只听一声惨叫,巨大的爆炸传来,摇撼着整个海岛。轰隆声中山谷被炸得粉碎,漫天的烟尘腾空而起,大块的碎石土块飞上天空又四散落下。
那三名黑袍人站在原地没有躲避,扑头盖脑砸过来的山壁石块全部被领域挡住,化成粉末留在了外面。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天空,后面两人突然脸色惨白,身体一软,坐到了地上,「想不到萨尔瓦多这家伙这么强,三位一体的大预言术都能让他逃了!呼,我的魔力已经耗光了……」「没关系,萨尔瓦多现在只不过在苟延残喘而已,灵魂已经破碎,他坚持不了多久的。」为首的黑袍人轻轻回答,突然身影一晃,整个人一跃而起,如一颗流星望空飞去,眨眼消失在天际,留下一句话远远传来:「我现在去追萨尔瓦多,把他彻底解决掉。你们两人恢复后回塞普路耶报告,不用跟来了。」*** *** 阿特拉斯王国首都拜伦的王宫。
芙萝雅正和泰克林陛下、米耶芙王后一起共进早餐。几名侍者站立一旁,不时走上前来,娴熟而优雅的给三人端茶倒水。
泰克林陛下已经快六十岁了,一席便装,可看起来仍然精神矍铄。拿着刀叉往面包片上抹着起司,泰克林一边随口问道:「芙萝雅,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学习格斗?」「是的,父亲,最近突然对这个感兴趣,所以练习的时间稍微多了点。」「感兴趣的话就罢了,不过我不赞成学太多,你是公主的身份,老是动刀动枪的难免让人笑话。」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泰克林又放了下来,「真想要练些防身的东西,还不如去学魔法,反正宫廷里就有现成的魔法师……不过你好象不喜欢吧?」「是啊,练武术太容易受伤了,看你二哥以前练习剑术的时候,老是三天两头鼻青脸肿的回来,让人担心。」听到这句话,旁边的米耶芙王后也插嘴劝了句,一边拿了碟自己前面的水果沙拉递给芙萝雅。
「不会的啦,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很注意的。」伸手接过沙拉,芙萝雅道了声谢,一边说道:「在纳姆佛得老师那里,政治和军事学习半年前就结束了,看着父亲这些年来的操劳,我一直想早早的成熟起来,象大哥、二哥一样为你们分忧呢。」「不错,咱们阿玛克尔家的孩子都有志气!」泰克林放下面包,微笑了起来,「这些年来,你大哥在朝辅助政务,二哥在前线努力作战,都是功劳卓着。你虽然是女儿之身,有这个想法就是好的。嘿,可不能让周围王国的王室们给看扁了。」芙萝雅微笑着答应,正准备说话,一个侍卫走了进来,走到泰克林身边俯身说道:「陛下,希波主教大人来了,正在小厅里等候您的会见。」「这个家伙来了?」泰克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柔和的目光转为凌厉,沉默了一会,又放松下来,抬起头吩咐:「……算了,告诉希波主教,我马上过去见他。格利姆,帮我准备更衣!」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连忙躬身答应,和侍卫一起走了出去。
「真是扫兴……」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泰克林拿起手绢擦了擦嘴,一边站起身来,对米耶芙和芙萝雅说道:「你们继续在这里吃完吧,我先过去见一下客人。」米耶芙伸出手,轻轻的握着泰克林的掌心,目光里蕴含着担忧:「陛下,臣妾虽然不懂政治,可大家都知道教廷的实力今非昔比,请陛下尽量平心静气的处理,千万别象上次那样,和主教大人闹出那么大的风波。」拍了拍米耶芙的手心,泰克林泰然自若的微笑着回答道:「亲爱的,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颊,转身走了出去。
「教廷?」泰克林一走,芙萝雅立刻转过头疑惑的问道,「母亲,上次父王和主教闹了什么风波?我怎么都不知道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为了开辟新教区和献金的事吧,你父王发了很大的脾气,听说差点要当场赶走希波主教……」「哼,那个希波主教满身赘肉,一脸奸猾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芙萝雅抿着牛奶,一边恨恨的说道,「这几年我们阿特拉斯王国一直在负担着战争,赋税已经够重的了,教廷什么也不干,就只会伸手要钱,真是贪心不足!父王要赶走他,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对了!」「别乱说话,你一个女孩儿家懂什么?」米耶芙王后微皱着眉头,制止了芙萝雅的说话,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叹了口气,语声转为轻柔,「我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的,你年纪还小,这些东西只学习了理论,离实际还差的远呢。等再大一点,慢慢开始参与政务,你就知道其中的复杂和曲折了。」「我已经不小了,今年都十七了。」芙萝雅一脸认真的神情,却让米耶芙王后微微的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的芙萝雅已经长大了,变漂亮了。」轻轻的拍拍芙萝雅白里透红的脸蛋,笑着的米耶芙王后突然想起一事:「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和二哥一起玩的吗,陛下刚下了诏书招你二哥回拜伦,你们俩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哦。」「是吗?」芙萝雅兴奋得站了起来,清澈的双眼放出喜悦的光芒,「真是开心啊,我和二哥已经四年没见,想不到他居然要回来了。」「开心归开心,可饭还是要吃完啊。」米耶芙王后笑吟吟的示意芙萝雅坐下,继续着未完的早餐。
「唉,所以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快乐,现在年纪大了,做什么事情都有很多规矩制约,麻烦死了。」芙萝雅端着杯茶,正坐在一张老旧的橡木椅上唉声叹气。隔着桌子,一名雪白头发的老人坐在她的对面,穿着宽松的灰色旧袍,面带微笑的倾听她的牢骚,却静静的一言不发。
这里是占星塔塔顶的密室,周遭放满了书籍和各种器具,芙萝雅的老师纳姆佛得同时也是宫廷魔法师,因此王国为他在拜伦郊外修建了这座高耸的建筑,以供魔法试验和占卜之用。每次上课,芙萝雅都来到这里接受纳姆佛得的教导,久而久之,习惯了把老师当作倾吐思想的对象,两人的师生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看着郁闷的芙萝雅,纳姆佛得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微笑着问道:「那么,我的殿下,您是否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厌恶了呢?」「那倒还不至于……」芙萝雅否认了这个询问,抬头望着黑黝黝的屋顶,显得有些茫然,「我希望的只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生活而已,自己的话,能够出去冒冒险也很不错。但是既然出生在王室,很多事情根本不由自主的……不要说王室,连山里人家的穷苦孩子,也要学会帮助大人打猎放牧呢。当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管的花瓶公主,那种事情只在故事里才有……」「人是会受到世俗规则所约束的,无论是谁,想完全的随心所欲都是不可能的。」沉吟了一会,纳姆佛得转过脸来,微笑着开导芙萝雅,「哪怕是您的父王,掌握了王国的一切权力,实际上也会有许多的烦恼,这一点想必殿下您很清楚,虽然力量有助于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话没说完,纳姆佛得忽然停了下来,侧着头,似乎在凝神倾听着什么。
「怎么了,老师?」看见纳姆佛得奇怪的动作,芙萝雅不禁问道。
「似乎有东西在往这边高速移动……」喃喃说了句,纳姆佛得站了起来,抬起头望向窗外。
「是吗!是什么东西?」芙萝雅惊讶的跟着站起,也向窗外望去,只见天空湛蓝,几朵白云点缀其上,似乎没什么异常。正纳闷间,远处天边出现一根极细的白线,往占星塔的方向射来;白线的速度很快,转眼跨过半个天空,到达占星塔的上方,痕迹却突然一变,像抛物线一般往占星塔落了下来。
「这……这是?」
芙萝雅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线越来越近,越来越粗,痴痴的说不出话来。白线伴随着由小到大的呼啸,眼看就要冲到面前,呼啸声也变得震耳欲聋,纳姆佛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突然发出一声大吼:「殿下快闪开,是圣域中人!」纳姆佛得右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袭来,芙萝雅顿时猛的飞了出去,身不由己的甩在墙上;左手瞬间做了几个姿势,防御术「防魔力场」已经完成,一个青色的淡淡光罩覆盖在身上。就在同一时间,轰的一声炸响,天花板破开个大洞,一个白色的巨大光球伴随着刺耳的呼啸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纳姆佛得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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