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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自然。”

不过眼下就已经入冬，半个月后天气更冷，齐鲁一带更为靠北，自然更是寒凉，按照白砚琮以往的身体素质，并不会选在冬日北上，这次是为了谁自然不必明说。

但他的身体赵嵘玖比他更操心，一早就炼好了金针，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白三爷只是不爱喝中药，却不怕针灸，否则赵嵘玖还得继续翻他师父的笔记本想办法。

今日也不例外，赵嵘玖仍旧替他针灸过了，收针时，白砚琮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赵嵘玖忙停下动作，仔细看着自己方才拔针的地方，“是不是太疼？”

白砚琮没说话，摇了摇头，却伸手摸向膝盖处方才施针的地方。

“这里有点奇怪……”他一句话没说完，忽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手往上移了几分，又更加了几分力道。

片刻后看向赵嵘玖道：“你摸一下。”

摸一下？赵嵘玖一愣，很快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即替他将才放下的裤腿又重新挽了上去，而后伸手，将掌心缓缓贴放在了他大腿上。

“你的手真的比我暖和很多。”白砚琮眼底含笑，轻声说道。

这双曾经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双腿，如今竟然能真的体会到何为暖意了。

“我说过，你一定能站起来。”赵嵘玖也笑了，他又特意加了几分阳气，令白砚琮觉得腿部微微发烫，反而笑意更深，他尝试着不借助外力，慢慢动了一下腿。

在赵嵘玖意料之中，斜躺在贵妃榻上的白砚琮稍稍将右腿抬了起来。

或许是太过惊讶，白砚琮脸上的笑意一时都凝固住了，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腿，又试着将左腿也微微抬起，不过这股力道持续的时间极短，很快他就因力竭而不得不放下双腿。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他为之欣喜若狂。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被双腿困在那刺骨的冰冷中，白砚琮也曾想过，这样的症状会不会蔓延到全身，迟早有一天，他会连指尖都动不了，这诡异的病情会将他抹杀，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一段寒冷而了无生机的枯木。

所以他曾经轻狂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与随时可能来到的死亡相比，这世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