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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倒是很了解自己手下这些人德行,早在车上备好了咖啡,可惜缺少睡眠到这个地步,咖啡起的作用也有限。队员们一个个喝了咖啡,短暂精神了几分钟,但等到车一开动,晃悠悠的感觉就又催着他们入了眠。
大概是上车前就打算在车上补觉,队员们谁也没和谁坐在一起,都是各占着两个位子,靠在窗上歪着身,最大限度地舒展身体。反正车上座位宽裕,尽可以这么做。
罗放在行驶中的车里站起身,一直走到最前一排的座椅,拍了一圈五个人的睡相,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摄影机但凡有一个醒着,她就得去采访一下感想,现在都睡死过去,可省了她许多事。
这时候车已经上了高架桥,速度也随之变快。她扶住座椅靠背又一步一步地往回走。马上要走到季殷身边的时候,忽然见他睁开了眼,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有点狡黠的意思,但并没说话,和她对视两秒,就偏过头闭上眼,似乎是又要睡去了。
鬼使神差,罗放没有回自己一开始落座的后一排,而是回身将包提过来,挪到了和季殷相隔一条过道的同排位子上。她没有再偏头,从包里拿出u形枕套在脖子上,在座椅与车窗形成的夹角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也合上了双眼。
车厢里不算绝对安静,引擎声,路上车辆的穿行声等等杂音还是会有,但这种程度的白噪音反倒更加助眠。罗放很快就沉沉睡去,大巴车忠实地继续随着车流前行,像沉默的鲸鱼
因为睡眠还算充足,这个回笼觉并没有睡多久,再醒来时,太阳光已经颇为热烈,透过窗帘没拉严的缝隙打到她后颈一块皮肉上,生生晒出了灼烧的痛感。
她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先是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僵硬的腰部肌肉,又打个哈欠,将u型枕从脖子上扯下,塞回包里。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季殷往窗外看的背影。
窗外有什么?
罗放其实并不想拉开窗帘那阳光太晒了,只是想就知道会晒得她眼睛痛,但心底有什么感觉莫名驱使着,她终究是伸出手去,将窗帘拉开了一半。
阳光立刻透过茶色玻璃照了进来,直射在她的脸上,前五秒是暖意,再往后,就变成了令人不悦的刺痛。她取出遮阳帽扣上,心里后知后觉,自己之前被美色迷眼,做了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决定这边是向阳面,否则按季殷那架势,早被晒成人干了。
略微站起身子,她向前扫视一圈,见别人都还睡着,就当机立断抓起背包,又转移阵地到了季殷身后的那排座位。
这下没有刺眼的阳光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大巴车行驶在国道上,道边是整齐的绿树,漆黑的高压电塔。再向远看,是绿色的无边田野,其间点缀着民房。蓝色的天空碗一样倒扣在田野上,天与地之间,大团云彩被风漫卷成奇异的形状。
要说多美么?当然也不至于,但城市的霓虹看了太久,这景象的确叫人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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