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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浔为了坐实,魏静伊入了他的眼,当晚,就让魏静伊乾清宫侍寝,次日,王福全就到翊坤宫,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翊坤宫魏氏,性资敏慧,淑慎有仪,着晋为良人,赐封号‘柔’,钦此。”
“谢陛下隆恩!”魏静伊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额头轻叩地面,声音里满是恰到好处的恭顺与感激,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昨日当机立断去御花园,抢了沈朝雾的恩宠果然是对的。
若当时瞻前顾后,哪有今日的晋封与封号?
这后宫之中,本就是一步慢步步慢,沈朝雾那般娇纵蠢货,也配与自己争?
消息传开,宫中哗然。
众多良人皆无封号,魏静伊却凭这“柔”字封号,一跃成为众良人之首,明晃晃地昭示着帝王的青眼。
永福宫内,沈朝雾猛地扬手将茶盏掼在地上,青瓷碎裂声刺破寂静,茶水混着瓷片溅湿了裙摆。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厉声嘶吼:“封良人还不够,竟还赐了封号!魏静伊算什么东西?敢踩着我往上爬,我定要让她碎尸万段,不死不休!”
琴音吓得跪伏在地,连声道:“主子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
而慈宁宫暖阁,沈太后捻着佛串的手指骤然收紧,紫檀珠子被攥得咯吱作响,指节泛白如骨。
朱嬷嬷垂首侍立,声音压得更低:“太后,这旨意来得太急,倒像是故意为之。”
“那白眼狼,本就是故意的。”沈太后冷笑,“当年靠着沈家,坐上了龙椅,现在想要除掉沈家,他在作梦。”
她将手中的佛珠,丢在案上,“他故意抬举魏静伊,是想要方魏两家全力来对付沈家,可惜方魏两家全是些废物,那魏琥好不容易才坐在兵部侍郎之位,就被弹劾,最终只能贬职留用。”
朱嬷嬷恭维地道:“大将军战功赫赫,在朝堂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岂是方魏两家能撼动的?”
沈太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带着几分得意的矜贵。
她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我兄长南征北战,为大虞立下的赫赫战功,岂是那些只会在朝堂上耍嘴皮子的人能比的?满朝文武,谁不看我沈家的脸色行事?狼崽子以为他羽翼丰满了,就杀驴卸磨,简直是异想天开。”
“方家小门小户,纵然有他这个皇帝撑腰,也是烂泥扶不上墙,仗着皇亲的名头在京里横行霸道,真遇上硬仗就缩头缩脑。年前户部查账,方家那点贪墨的勾当差点兜不住,还不是靠他压下去的?他当哀家不知道呢,就这般外强中干的货色,也配与我沈家抗衡?”
她越说越恼火,重重地放下茶盏,茶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一响,“等千秋节过后,哀家倒要看看,没了魏静伊这枚棋子,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朱嬷嬷连忙躬身道:“太后英明,那魏静伊不过是陛下用来试探的棋子,千秋节上定让她出尽丑态,到时候方魏两家失了颜面,陛下纵想扶持,也没了由头。沈家有太后和大将军坐镇,任凭他们如何折腾,也翻不了天去。”
沈太后缓缓点头,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深邃如潭:“你说得是。不过也不能大意,那狼崽子心思深沉,谁知道他还藏着什么后手。千秋节的事,你亲自去盯,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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